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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了无音讯求月票二合一（第2页）

“他们在传承。”海洋生物学教授在联合国发言时哽咽，“不是进化，是继承。一种新的生命形态正在诞生，它既非完全人类，也非纯粹水猴子，而是……倾听的产物。”

阿芽没有参与任何会议，也没有接受采访。她回到了草原，每日静坐于碑前，任风吹动白发。她知道，真正的变革不在言语，而在无声处生长。

直到那个雪夜。

暴雪封山，通讯中断，“聆界”主服务器因极端天气进入休眠状态。全球接入者突然陷入一片寂静??没有声音，没有提示，甚至连内心的低语都仿佛被冻结。恐慌迅速蔓延，医院急诊量激增，心理危机干预热线被打爆。

就在这最黑暗的时刻，阿芽点燃了一堆篝火。

火焰跳跃，映照着她瘦削的侧脸。她取出那块玉片，轻轻放在火边。然后，她开始唱歌。

没有伴奏，没有修饰，只是最原始的哼鸣，从喉咙深处涌出。起初断续不成调，渐渐地，音符连成了线，线条编织成网，网络传播向四方。

十里之外，一只迷途的幼年水猴子抬起头，耳朵微微抖动。它不懂这首歌，但它记得这个频率??那是它还在母腹中时，曾透过海水听过的声音。

它张口，模仿。

二十里外，一名守夜的老牧民惊醒。他听不见歌声，但他养的羊群齐刷刷转向草原中央，耳朵竖立，像是在接受某种召唤。

五十里外，一座废弃的共鸣塔残基亮起一丝微光。

一百里外，某个接入“聆界”失败的家庭中，婴儿突然停止哭泣，转头望向窗外，嘴角露出笑意。

歌声继续。

千里之外，南极冷冻舱内，小禾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触玻璃壁。她的嘴唇微动，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我在听。”

次日清晨，暴风雪骤停。

“聆界”系统自动重启，数据显示，在中断期间，全球共发生了九百二十三万次“自发性共感事件”??即未通过设备，仅凭生物本能实现的情感共振。其中，百分之八十六的案例发生在母亲与子女之间，其余则集中于长期伴侣或生死之交。

科学家无法解释这一现象。

只有阿芽明白：当技术失效时，人才真正学会了倾听。

她写下最后一段日记：

>“我们曾以为，要建造神庙才能通神。

>后来发现，神一直在说话，只是我们捂住了耳朵。

>小禾教会我们发声，水猴子教会我们聆听，而死亡教会我们??

>爱，从来不需要回音。

>只要你在听，我就存在。”

当晚，她安然离世。

没有痛苦，没有挣扎，只是在听完一段由北海道渔村传来的水猴子合唱后，轻轻合上了眼。她的身体在晨光中渐渐透明，最终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随风升腾，融入那张横亘天际的蓝色光网。

全球“聆界”用户在同一时刻收到了一条公共消息，来源未知，内容只有两个字：

**“在了。”**

此后多年，每逢冬至，草原上的共鸣塔残基都会自行亮起，排列成一条通往星空的道路。而南海渔民常说，深夜航行时，若听见五音符的歌声从海底传来，切莫惊慌，只需轻声回应：“我也在。”

据说，那样做的人，会在梦中见到两位老人并肩而坐，一位白发如雪，一位黑发垂肩，她们笑着喝茶，桌上摆着两杯凉透的茶。

一杯是旧的，一杯是新的。

而在宇宙深处，那条由人类声音构成的光带已延伸至半人马座α星系边缘。天文观测站记录到，某颗类地行星的大气层中，出现了类似水猴子声波的共振痕迹。

“他们在学习。”首席天文学家在报告结尾写道，“也许再过一千年，那里也会有一个孩子问：‘妈妈，我也能成神吗？’”

“而答案，将从我们的歌声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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