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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冬雪低声说：&ldo;姑娘，等一下记得要跟高禼求一段好姻缘。&rdo;

话音刚落，后面传来一声嗤笑。

阮碧回头一看，是二姑娘和另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女带着三个丫鬟站在身后。二姑娘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那少女身着粉色春衫，容貌秀气，只是神色倨傲，嘴角还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想必此人就是延平侯家二姑娘谢明珠。

阮碧懒的理她，向高禼行礼，转身就走。

&ldo;站住。&rdo;谢明珠低喝一声。

阮碧根本不想搭理这个自以为是的黄毛丫头，脚步不停，不过谢明珠的两个丫鬟拦在她面前。谢明珠缓步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嘲笑着说：&ldo;瞧瞧你自己，这满头花插的，当自个儿是庄户人家出身？就你这模样，给我二哥提鞋都不够，居然还垂涎于他，真是丢人。&rdo;

阮碧微笑着问：&ldo;请问，你二哥是谁呀？&rdo;

谢明珠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顿时怔了，周围有其他官家女眷掩嘴笑着。谢明珠只当是别人笑自己，脸涨红，瞪着阮碧，正想说话。阮二姑娘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对阮碧说：&ldo;行了，五妹妹，谢二姑娘是敦厚人，比不得你口舌伶俐。&rdo;

阮碧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原主呀原主呀，你究竟是怎么混成这个德性？在自家被人欺负，到外头被人欺负的时候，自家人还帮着外头人。她思忖片刻，知道自己绝对讨不到好处，于是笑嘻嘻地说：&ldo;二姐姐，我不过是跟谢二姑娘开个玩笑而已。&rdo;

她的言语行为与从前差别太大了，二姑娘迷惑地看着她，一时间倒忘记扳回场子。阮碧行了个礼，赶紧带着冬雪走了。走出稍远，冬雪呼了口气，说：&ldo;姑娘，刚才可把我吓死了。&rdo;

&ldo;她们又不吃人，你怕什么？&rdo;

想不到向来懦弱的自家姑娘会说出这样的话，冬雪怔了怔，说：&ldo;姑娘这样子真好。&rdo;

阮碧转眸冲她一笑，自有一派明媚洒脱气息。

冬雪看呆了，回过神，阮碧已经在水边冲她招手：&ldo;快来祓禊。&rdo;

所谓祓禊，并不是真的在河边沐浴，只是用兰糙洗洗手洗洗脚，图个好兆头。

修祓完毕，阮碧带着冬雪四处闲逛，这一个多月关在小院子里，可把她给闷坏了。没走多久，看到前方一堤绿柳，绵延没有尽头，那绿色仿佛蒙着一层柔光，看得人心旷神怡。她兴步走了过去，忽然听到欢笑声隐隐，好奇地拨开垂柳一看，只见弯弯曲曲的水岸边坐着十来个锦袍玉带的少年人，有两个小厮正把酒杯放在水里，酒杯随水流而下……原来是在玩&ldo;曲水流觞&rdo;。

冬雪脸色大变，扯扯阮碧的衣袖说：&ldo;姑娘，咱们赶紧走吧。&rdo;

阮碧知道这个时代男女大防甚严，点点头，刚想举步。却不料背后有人忽然推她一把，她踉跄几步，等站稳，已立在水边。那十来个少年都抬头看着她，目光如炬，即使她生性洒脱，也觉得有点尴尬。

当中的阮家轩霍然起立，皱眉看着阮碧说：&ldo;你怎么在这里？&rdo;

阮碧定睛看清楚是他，心里暗道不妙。

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ldo;家轩认得她？&rdo;说话间，那人已走到水边，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黑紫色的锦袍，身材高挑，眉目俊秀，神情却吊浪当儿的，漫不经心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

阮家轩脸微红，说：&ldo;是我家五妹，今日也来宜春河边祓禊，想来是无意中闲逛至此。&rdo;

紫袍少年挑眉看了阮碧一眼，说：&ldo;就是倾慕明月的那位？&rdo;

阮家轩大窘。

紫袍少年又说：&ldo;我看她方才鬼鬼祟祟地站在柳树后张望，定是来偷看明月的吧。&rdo;

众人哄笑，目光聚集到河边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少年身上。那少年容貌秀丽，此时脸涨的通红，霍然起立，把手中酒杯砸向紫袍少年，说：&ldo;顾小白，休要胡言乱语。&rdo;

顾小白挥舞马鞭，击落酒杯，笑嘻嘻地说：&ldo;明月勿恼，你们在岸边坐了半个时辰，只有这个小丫头来偷窥你，足见你的魅力。&rdo;

众人又是高声朗笑，其中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摆摆手说：&ldo;小白说的是，明月风采致致，无人可及。不过，岂是庸脂俗粉能垂涎？不过是徒添笑料而已。&rdo;

顾小白？小白？阮碧想起后世出名的&ldo;小白&rdo;，忍不住嘴角一咧。顾小白不知道她在笑自己的名字，还以为她因为大家赞&ldo;明月风采致致&rdo;而欣喜，不由的心生鄙夷，心想，此女被称为&ldo;庸脂俗粉&rdo;还能笑得出来，脸皮之厚，真是世所罕见。

谢明月脸色稍霁，说：&ldo;小白，你怎么此时才来？速速罚酒三杯吧。&rdo;

&ldo;就是，就是。&rdo;大家附和。

&ldo;该罚，该罚。&rdo;顾小白缓步走到水边坐下，有小厮递上酒杯，他一饮而尽，大家高声叫好，早就忘记了一旁的阮碧。阮家轩瞪了阮碧一眼，又是恼恨又是厌恶，低声说：&ldo;还不快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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