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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梁楚坐了起来，身边像是洒了墨一样的漆黑，&ldo;就算是晚上也不能一点光都没有啊，今天阴天吗？&rdo;

板牙熊说：&ldo;阴天了……而且这屋里没有窗户。&rdo;

梁楚皱了皱眉，浑身又酸又麻，耳朵嗡嗡作响，好像还有点低血糖，头重脚轻的，梁楚等这一阵眩晕过去才有力气说话：&ldo;我有点不舒服……几点了，我可能需要救护车。&rdo;

板牙熊在他手心蹭了蹭：&ldo;凌晨02:28，还有很长时间天才会亮，您再睡一会吧。&rdo;

梁楚头晕脑胀，十分珍惜生命的说：&ldo;不行，我好像有生命危险，手机在哪里，我打120。&rdo;

&ldo;没有手机，&rdo;板牙熊说：&ldo;死不了，怎么可能刚活就死，您现在在地上，可能感冒了，左手边是床，爬两步就到了。&rdo;

没有手机打不了120，梁楚迟钝地过了快一分钟才想通前后关节，认命地说：&ldo;那好的吧。&rdo;

原来睡在地上，怪不得他觉得又硬又冰凉，梁楚试探着伸出左手往旁边拍了拍，果然摸到一张床，挣扎着爬上床躺着，以为能舒服一些，但实际上没比地上好多少。也不知道有没有铺被褥，同样的冷硬冰凉，梁楚觉得冷，又坐起来去脚那头摸被子，没摸到。

板牙熊说：&ldo;别瞎摸啦，就在您旁边，没叠。&rdo;

梁楚能感觉到太阳穴一直在蹦跳，脑袋又胀又疼，像是连发了几天的高烧，什么也无法思考，好不容易摸到被子，随便往身上一盖也没觉得温暖，这被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晒了，又湿又沉，搭在身上一直冒凉气。梁楚迷迷糊糊想现在是冬天吗，然后把身体蜷缩起来，双手抓着双脚，给自己暖着，就这么又昏睡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吵醒的，外面闹闹哄哄的跟菜市场似的，梁楚烦恼的翻了个身，混混沌沌睁开眼睛，看了陌生的环境，想了一会才想到现在已经离开那个世界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间很小的房间，大概是放杂物的储藏间。天已大亮，屋里仍是一片昏暗，梁楚看了一会天花板，努力不去回想其他，静静地说：&ldo;为什么不给装个窗户呢，难道玻璃比砖头还贵吗，就算是为了省钱也应该有窗户啊。&rdo;

板牙熊趴了过来：&ldo;您醒啦，感觉怎么样。&rdo;

好多了，半夜醒来身体简直不像是自己的……梁楚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这具身体本来就不是他的，也许是初来乍到不适应？现在至少四肢五感都归位了，脑子清醒过来，前尘往事灌进脑海里，梁楚闭了闭眼睛，想到谢慎行最后的警告。

他几乎是气急反笑了，明明说着威胁人的话但语调依然轻声温柔，梁楚耷拉着脑袋，像只被霜打了的茄子，垂头丧气问：&ldo;结束了吗？&rdo;

板牙熊说：&ldo;您说呢，看看您现在在哪里呀。&rdo;

梁楚闭上眼睛，他也知道自己说多此一问，但还是下意识想找个人问一问，确定一下，好像这样就可以把轻飘飘在半空浮着的答案给落实了，不然总像是假的，是做了一场大梦。

从没想过分别这样容易，就这么一闭眼一睁眼，就和那些人摆手做了告别，再也不会见到。不过也好，他临走前还大骂了别人一顿，耍尽无赖，要是再见到的话……谢慎行不会放过他的。

梁楚胸口又涨又闷，像是堆着一块大石头，让他喘不上气来，梁楚低声道：&ldo;原来死这么可怕。&rdo;

板牙熊愣了愣说：&ldo;有吗，您一点都不疼啊，就是一下子就死了，什么都没有感觉到。&rdo;

梁楚靠回床头，当年他和他的抚养人决裂时，男人步步紧逼，那时候他总是绝望地想，我要死给他看，我真的死给他看，让他后悔。但等到现在果真经历了一场死亡，竟然是如此舍不得的。

板牙熊打量梁楚的神色，犹犹豫豫问：&ldo;您喜欢谢慎行吗？如果您喜欢，我们的任务就可以结束了，您会返回现实世界。&rdo;

梁楚睁开眼睛，眼神透出茫然，半天才说：&ldo;我也不知道。&rdo;

板牙熊问：&ldo;什么意思？&rdo;

梁楚一脸颓色，说：&ldo;谢慎行……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rdo;梁楚低下头，像是看着被子，又像是透过被子看向不知名的远方。

片刻后，梁楚笑了笑道：&ldo;大概是喜欢的吧，谁知道呢，跟他在一起有时候很高兴，有时候很压抑，人的感情很复杂，喜欢和合适也是两回事。不管喜不喜欢，我和他都不合适，我们继续做任务吧。&rdo;

板牙熊看着梁楚，像是听明白，又像是没听明白，他看起来说的模模糊糊，但又似乎分得很清楚。

&ldo;您摸摸我的蛋蛋吧。&rdo;板牙熊把蛋壳举给他。

梁楚低眼看它，没有动，问：&ldo;怎么突然让摸这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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