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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2页）

&ldo;你什么时候从熔渊出来的。&rdo;横竖暂时出不得幻境，杜言疏任他舒舒服服的抱着。

杜引之迟疑了片刻，语气仍旧是轻描淡写：&ldo;当时我的神魂被困于熔石，熔渊内无日无夜，混混沌沌也不知过了多久，肉身塑成后才能行动，无意间在岩湖底部发现通往鬼域的秘境，在鬼域又呆了一阵，两个月前才回的人界。&rdo;

&ldo;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rdo;杜言疏的声音很轻，就似漫不经心的抱怨贪玩的孩子不回家吃饭，听在杜引之耳中，却是一种温暖的心疼。

他沉吟片刻，声音低低的：&ldo;我……做了错事，没脸回家。&rdo;

&ldo;混账‐‐&rdo;杜言疏脱口而出，声音有些不稳，顿了顿，和缓了些情绪道：&ldo;错在哪？&rdo;

&ldo;两年前，我控制不住心魔，牵连杜家名声扫地，还差点害小叔神魂俱散……&rdo;当年魂契反噬差点要了小叔性命这事儿，罪恶感愧疚感远比灵力暴走屠杀正道修士要强烈千万倍。

甚至，对他而言，许多人死不足惜，自然，这些想法只能深埋心底，在小叔面前他还是那个笑容和煦存粹明朗的侄儿。

&ldo;傻气‐‐&rdo;杜言疏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

杜引之愣了愣：&ldo;啊？&rdo;

&ldo;就为这个？所以说你们鱼类真傻。&rdo;

&ldo;小叔……&rdo;

&ldo;名声这事儿，我和你二叔都不在意&rdo;，顿了顿，抬起眼定定地看着对方：&ldo;况且，我不是没死么，死不了。&rdo;说完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明白，如若当年引之全力抵抗，神魂俱散的人就是他自己。

如果灰飞烟灭的人是我就好了，从这世上消失一定很轻松罢，一了百了，不用活着面对千疮百孔无法挽回的现实，不用背负这些让人不敢回首的过往，也不会午夜梦回独自凄凉，更不用面对自己不敢直视的真心……这两年来他不止一次这么想，想归想，又如何呢？

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曾经黏在身侧的人也已经不会回来了，想太多总归自寻烦恼。

&ldo;死不了的……&rdo;杜言疏喃喃自语，又强调一遍。

&ldo;所以，小叔没生我气？&rdo;天青的眸子亮了亮。

&ldo;气！&rdo;杜言疏毫不犹豫道。

&ldo;啊？&rdo;

&ldo;气你不早些回家。&rdo;

&ldo;侄儿知错了。&rdo;

&ldo;……气你化作别人的样子诓我。&rdo;想到这事儿，杜言疏是真气。

杜引之抿着唇不说话，全然一副做错事的大孩子模样，哪里还有半分鬼族圣君的威严气度。

&ldo;不解释一下么？&rdo;杜言疏冷声道。

杜引之将声音放得低低的：&ldo;也是因为没脸见小叔。&rdo;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更深层更重要的原因，他没敢说出口。

杜言疏虽然迟钝些，却也不傻，哪里有这么好蒙混过关：&ldo;别敷衍我。&rdo;

将这短短半个月&lso;宋离&rso;所做之事串联起来，他再迟钝，也不得不往那方面怀疑……

&ldo;侄儿……我……想和小叔重新开始。&rdo;将憋在心中许久的话说出口，杜引之松了口气，正月的夜里刺骨的寒，全身衣衫又都湿漉漉的，他额上仍冒了细细的冷汗。

杜言疏挑眉：&ldo;怎么个重新开始法？&rdo;

杜引之又抿了抿嘴，还未等他想好措辞，杜言疏又冷声道：&ldo;以你鬼族圣君的身份，娶了我，或是我娶你？&rdo;

&ldo;是！&rdo;杜引之毫不犹豫答道，笃定非常。

&ldo;……你倒是应得干脆。&rdo;没想到对方承认得如此利索，杜言疏嘴角抽了抽，有些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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