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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第2页）

谭云山严肃摇头：&ldo;这叫千里姻缘一线牵。&rdo;

既灵发现自捅破了&ldo;喜欢&rdo;的那层窗户纸后，这人就不放过任何&ldo;点拨&rdo;她的机会，用力极其之猛，弄得原本还会羞赧一下的她，现在只想一净妖铃敲过去。

他说她以前总爱那样敲他，这是所有&ldo;过往&rdo;里听起来可信度最高的一个。

&ldo;万一遇上妖兽打起来，这样会不会不太方便?&rdo;既灵拨弄一下妖索，别说，还挺结实的。

&ldo;那也比在无尽黑暗里走散了强，&rdo;谭云山系紧最后一扣，狡黠挑眉，&ldo;况且晏行应该记得这妖索的气息，万一真遇上危险，说不定还可以唤晏行把我们救回来。&rdo;

既灵一言难尽地看他：&ldo;你怎么那么多心眼。&rdo;

谭云山伸出食指轻轻摇：&ldo;说过多少遍了，这叫才思敏捷。&rdo;

既灵一巴掌拍开他那根手指头，然后伸手要：&ldo;匕首。&rdo;

谭云山早准备好了，立刻连同刀鞘一并递上，毕竟两个人现在要一起走了，唯一的利器当然要给她防身。

不料既灵只是握住刀柄，一拔，利刃出鞘，下一刻那刀尖就落到了她自己的小臂上，瞬间见红。

谭云山疼得一激灵，那刀就像划他心尖上似的，连忙丢下刀鞘，空手夺白刃。

既灵吓一跳，幸亏持刀之手聚起得快，才没误伤对方，但也一身冷汗：&ldo;你干嘛?&rdo;

谭云山才要问呢：&ldo;你在干嘛?&rdo;

&ldo;刻你名字啊，&rdo;既灵理所当然道，&ldo;你不是说那片漆黑虚空里忘性来得更猛吗，我先刻上，以防万一。&rdo;

谭云山扶额：&ldo;那你要刻你自己的啊。&rdo;

&ldo;我名字不是有你记着吗，&rdo;既灵瞥一眼他小臂上仍渗着血的划痕，一脸&ldo;你是不是傻&rdo;的嫌弃，&ldo;我当然就要帮着记你的。&rdo;

谭云山怔在那儿，心里悸动，先是暖，慢慢再透出甜。

既灵趁着他精魂出窍的间隙，迅速把&ldo;谭云山&rdo;三个大字刻完，疼是疼了点，但踏实许多，末了把匕首放回刀鞘，本想还他，毕竟是给出去的东西，但转念一想对方的身手……算了，反正两个人拴在一起，还是她带着实用性更高一点。

一切准备妥当，既灵到树下同晏行道别。

谭云山没言语，只安静陪着。

树既是晏行本体，亦是晏行精魄，从它在这山顶生根发芽开始，便应是已决定了留在忘渊，守在这一方黑暗尽头的桃源。

……

自古下山路便比上山路更难，何况这山还无路，二人硬着头皮往下闯，生生从白天走到黑夜，又从黑夜走到黎明，才终于在晨曦里，抵达山脚。

既灵又累又渴，唯一庆幸的是再没困倦，也不知道是不是走山路走的，身体虽乏，但精神抖擞。

谭云山比她好一些，想来是已经适应了，这会儿还能说笑：&ldo;我带你去喝茶。&rdo;

既灵真的只当他是玩笑，直到跟着他来到一处清溪草地，满眼翠郁里，一方石桌，一盘棋，一个女子，两盏茶。

&ldo;姑娘，&rdo;谭云山温和开口，&ldo;能讨些茶水喝吗?&rdo;

青衣女子的目光离开棋盘，望向他俩，很快起身又拿过两个茶盏，添上七分，做了个请用的手势，虽无一语，然亲切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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