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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世子，这样行么？&rdo;

沈鸣嘴角噙笑：&ldo;放心，谢家这两个小姐我见过一回，性子清楚得很，跟谢伯爷差不多。不过谢伯爷是大智若愚，他这两个女儿恐怕就只剩愚。&rdo;

长安还是不放心：&ldo;这婚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就算九小姐不愿意嫁，又能奈何？&rdo;

沈鸣嘴角笃定的笑意更甚：&ldo;别忘了之前谢府还有个怕嫁给我的小姐，跟府中小厨子私奔了的么？谢家儿女众多，谢伯爷又不太管事，谢家的三纲五常恐怕没其他世家严苛。&rdo;

长安想了想又道：&ldo;可十一小姐才十二岁，世子爷若是想娶她，等个两年便好。何必急于一时。&rdo;

沈鸣俊秀的眉头微微蹙了蹙，脸上笑意微敛：&ldo;长安，我不是说过每次犯病后我都会梦到一些奇怪的场景么？那里面就有十一，是她长大之后的模样。我先前一直想不通是为何，直到这次宋玥回京见到十一后的反应，我才确定那些梦该是预示，所以我要把那些不好的都扼杀在摇篮。&rdo;

长安眨了眨眼睛：&ldo;你是说你一直都梦得到十一小姐？&rdo;说罢，又恍然大悟般点头，戏谑道，&ldo;难怪那时在庄子上，你让我直接将人带走，原来是早就在梦里认得。&rdo;

沈鸣轻笑了笑，脑子里浮现伶俜及笄之后的模样，盈盈秋水，明眸善睐，只是那张俏丽的小脸，多了几分如今未曾有的哀愁。他幽幽叹了口气，若是需逆天改命，他也要试一回，绝不会让现在那个无邪的小姑娘，经历他梦中那些遭遇。

这厢还躺在大石头上的伶俜，听到两个姐姐的脚步声，竖起身子一看，却见两人满面惊惶，脸上苍白得半点血色都无。她咦了一声：&ldo;八姐九姐，发生了何事？&rdo;

谢九水灵灵的双眼，啪嗒两滴眼泪滚下来，扑在她面前，将她的手握住，抖着声音问：&ldo;十一，你同世子爷认得？你可知他到底得了什么怪疾？&rdo;

伶俜一头雾水看她，不知为何刚刚的怀春少女，忽然就变成这模样：&ldo;世子怎么了？&rdo;

谢八白着脸凑到她面前，小声道：&ldo;我们刚刚看到世子爷杀人，还说娶亲是为了把邪祟之气过到谢九身上。&rdo;

伶俜面色大惊：&ldo;怎么可能？今日又并非朔日！&rdo;

谢九顶着双泪汪汪的眼睛问：&ldo;你的意思是说他朔日会杀人？&rdo;

伶俜知沈鸣每月朔日会犯病，那回在庄子上确实是杀了不少牲畜，但却未曾伤人。她摇摇头：&ldo;世子是有一点怪疾，每月朔日发作。但据我所知，他并未杀过人。&rdo;

谢八拉了拉泪眼婆娑的谢九：&ldo;十一也就在庄子上见过世子，哪里知道他到底做过何事？&rdo;

伶俜愈发奇怪：&ldo;你们刚刚到底看见了什么？怎的都吓成这样？&rdo;

谢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谢八到底是躲过一劫，还算清醒，捧着嘴越发小声道：&ldo;世子在山洞里杀了人喝心头血，还说成亲是为了把邪祟之气过到新娘子身上。&rdo;

伶俜虽然上辈子死得早，生活经验也不算丰富，但到底也是两世为人，这样的话听在耳里，哪哪儿都觉得不对劲：&ldo;你们没弄错？&rdo;

谢八道：&ldo;亲耳所听，怎会有错。&rdo;

伶俜俏丽的皱眉皱起，想了想道：&ldo;我去看看！&rdo;

☆、第二十一章

谢八谢九忙拉住她，谢九涕泪相交道：&ldo;我的好妹妹，你可千万别去！先前我看世子爷模样生得风光霁月一般，说话也是温文有礼，差点信了你的话，以为他并非传闻里那般的人。可如今见着他光天化日就在山里杀人取心头血，才知传闻果真不是空穴来风，你定然是被他的外表蒙骗了。姐姐知你同他相识，但你若是去看到他杀人，保不准他也会灭了你的口。&rdo;

谢八附和：&ldo;九妹妹说得甚是，十一你可不能仗着同世子爷相识就没轻没重的，咱们快些回去想办法，就当做甚么都未看见。&rdo;

说罢，两人一人拉着伶俜一只手，竟生生将她给拖走了。

回府的马车上，谢九一直拿着丝绢掩面抽泣，小脸俱是惨白，一双眼睛肿得跟桃子一般，显然是吓得不轻。伶俜自是不会相信沈鸣会光天化日下杀人，但两个姐姐说得煞有其事，又不得不怀疑到底发生了何事。

到了府中，谢九直接冲到谢伯爷的听雨轩，谢八伶俜拉都拉不住，只得跟上去。谢伯爷正在院中莳花弄糙，见女儿哭哭啼啼跑进来，皱眉喝道：&ldo;又有何事？&rdo;

这一月下来，沈谢两家的婚事一波三折，弄得他实在头大如斗，如今侯府那边发了话，后天就会下聘礼定下成亲的日子，终于算是尘埃落定，这才有了点闲情逸致。现下见到谢九这模样，心道可千万别再是又在婚事上生了什么事端。

可怕什么来什么。谢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叫道：&ldo;爹，女儿这回死也不嫁，您赶紧给侯府退了亲吧！&rdo;

谢伯爷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深呼一口气，冷声喝道：&ldo;你又出的是哪门幺蛾子？&rdo;

谢九重重磕了两个头：&ldo;那世子……世子爷，他光天化日下杀人取人心头血治病，还说娶女儿过去，是为了把邪祟之气过给女儿，我这不是去嫁人，我这是去送命的啊！&rdo;

谢伯爷被这番荒谬话气得一口老血快吐出来，抖着手虚指着她，喘着粗气道：&ldo;你知不知道你说得是甚么胡话？这话要是被外人听到，传到侯府那边，咱们谢家只怕都会跟着你遭殃。&rdo;

谢九哭得更甚，拉过身后的谢八：&ldo;八姐，你快跟爹爹说，我没说胡话。这是咱们俩亲耳听见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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