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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芙蓉笑意妩媚，&ldo;不碍事的。&rdo;目光扫过阿璃，又说：&ldo;都怪我自己不小心。&rdo;

阿璃身子前倾，伸手从盘里捻起一颗栗子，扔给延羲，&ldo;你这人怎么这么懒，吃个栗子还要人帮着剥，以你的内力，轻轻一捏不就开了？&rdo;

延羲接过栗子，唇畔勾笑，手指微一用力，栗壳&ldo;咔&rdo;地碎开。

他把栗子抛还给阿璃，&ldo;猜得不错。&rdo;侧头望向芙蓉，&ldo;只是，经手美人的香荑，另有一番风味。&rdo;

芙蓉盯着阿璃手中碎了壳的红栗，脸色微有些僵滞，可听到延羲的后一句话时，神情又即刻含悦柔和下来，目光清波顾盼地落回了延羲的脸上。

阿璃自觉有几分尴尬，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栗子。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乌伦，还有那些恩爱缠绵的时刻。若是自己也为他剥栗子，他会说些什么？以他的性子，怕是说不出延羲刚才的话来。多半，只是眼神灿若暮夜星辰般地看着自己……

芙蓉打量着阿璃的神情，莞尔笑道：&ldo;阿璃姑娘，这栗子是用来吃的，可不是用来看的。&rdo;

阿璃回过神来，也是一笑，把手里的栗子递给芙蓉，&ldo;我不喜欢吃栗子，芙蓉姑娘帮我吃了吧。&rdo;

芙蓉略犹豫了下，伸手接了过来，轻轻拂去已被延羲内力捏碎的果壳，放到唇边咬了一小口。

她笑意浅浅地说：&ldo;说起来也挺有意思……吃着这栗子，竟让我想起了东门之栗的歌谣。&rdo;

阿璃小时候跟着仲奕学了些诗歌，却没听过东门之栗，于是问道：&ldo;东门之栗？是首什么样的歌谣？&rdo;

芙蓉垂着眉眼，低声吟道：&ldo;东门之墠，茹藘在阪。其室则迩，其人甚远。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岂不尔思？子不我即。&rdo;她声音柔软，吐字抑扬顿挫，宛如曲声让人心魂荡漾。

一谣吟毕，阿璃明白了其中之意：思念着心上人的女子，伤感于近在咫尺，男子却不愿靠近。

她忍不住笑道：&ldo;中原的风俗还是太拘谨了些，要是换作我们暗夷，那男子不愿靠近，女子就主动追上去好了，这般傻兮兮地望着人家住的屋子算什么？&rdo;

芙蓉哧地一笑，睨着阿璃，&ldo;若是女子主动了，那男子还是不愿，怎么办？&rdo;

阿璃想了想，说：&ldo;不愿就算了，天底下好男儿多的是，若是没有缘分，又何必强求？&rdo;

延羲原本倚着车厢壁，好整以暇地看着芙蓉和阿璃的对话，此刻挑着眉，慢条斯理地开了口：&ldo;你说得倒是言辞凿凿，可事实上，你对男人的心思又有多了解？&rdo;

&ldo;有什么好了解的？&rdo;阿璃不甘示弱地回盯着延羲，&ldo;这种情况，无非两个原因，要么是真不喜欢，要么是其实喜欢但非要装出不喜欢的样子。如果是第一个原因，那自然没有苦苦痴缠的理由，如果是第二个，只能说明那男子忸怩作态，这样的人，不要也罢。&rdo;

延羲的头微仰着、靠着后壁，噙着丝笑说：&ldo;如果是另有其他的原因呢？比如，两人之间有血仇，即使彼此爱慕，也不能在一起。&rdo;

阿璃心口犹遭重击似的一凛，说不出话来，仓皇地移开了目光，低声而迅速地说：&ldo;那……也是没缘分。&rdo;

慌乱的同时，她心中又不禁升起疑云，可又不能确定。按理说，延羲不应该知道自己和慕容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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