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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郑琰就守在太子府偏门口，意外看见秦容顾出来，想也不想一步冲上去揪住了他的衣领，秦容顾推开他，郑琰拽着他两人踉跄退了几步。

&ldo;你把周涵芝怎么了！&rdo;郑琰拧着眉头瞪着秦容顾，&ldo;我听闻你在安国寺门口抱了人，怎么，你不敢见我？&rdo;

&ldo;你凭什么知道？&rdo;秦容顾使巧劲推开了郑琰，可郑琰又死死抓住他，他不想在这时出差错，想了想道：&ldo;郑琰，你好歹也是个官员，我劝你不要动手。你把你院子种的刘寄奴给我，我告诉你。&rdo;

&ldo;……好。&rdo;郑琰来不及心疼自己院中极难得的那株宝贝药糙，半信半疑应了他，&ldo;你等着，不要和我去，我拔了就过来。&rdo;

&ldo;多谢。&rdo;秦容顾淡淡的道，把自己府上的牌子扔给了过去。郑琰是鹿里侯的儿子，不让他去自己府上也是考虑周全。

&ldo;不敢当！我只恨涵芝不愿意帮我。&rdo;郑琰瞥了他一眼转身跑了。

程杲在太子府大门前找他，秦容顾虽然牵挂，却还是神色憔悴匆匆去了吏部。

夜半时才回府，秦容顾觉得身上如有千钧浑身疲累，迫不及待跑回屋中，折甘早就没了踪影。浮烟点了灯守在床前，郑琰一手端着茶水一手握着周涵芝的手。

&ldo;好了……你都看见了，走吧。照雨，送人……&rdo;秦容顾说话时气若游丝，面无血色唇泛青白。

郑琰听完就要骂他，却怕惊扰了周涵芝不敢开口，照雨出其不意打晕了搂住柱子怕被扔出去的郑琰，扶着他出去了。

&ldo;殿下……您，先休息一会罢，神色实在不好。&rdo;浮烟道。

&ldo;没事。&rdo;秦容顾摆摆手，&ldo;你去替我打一盆温水，我洗把脸。然后煮一碗粥，我怕涵芝一会醒了会饿。&rdo;他说完勾住周涵芝的手指，坐下来靠着床框，一眨不眨看着躺着的人熟悉的眉眼，脸上倒是不见一丝伤痕。两晚未好眠，秦容顾看着看着头脑昏沉之间睡了过去。

天微亮时周涵芝忽然咳嗽了起来，吐出几口血徐徐睁开眼，秦容顾惊醒赶紧看着他。

&ldo;哼，&rdo;周涵芝冷笑一声，动了动秦容顾握着的自己的手，&ldo;秦容顾，我……&rdo;他隔了半天艰难地道，&ldo;……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你？&rdo;然后扭过头不再理秦容顾，秦容顾的心一下坠到冰窟里。

&ldo;原来我是这么固执的人，害你成这样……&rdo;秦容顾叹息着道，&ldo;你马上就可以摆脱我了。&rdo;

他站起来，缓了缓苦笑着走出去叫人来，走出屋门一时不察摔下了台阶，又站起来继续颓然往院外走，一身狼狈，心里是一片狼藉。

周涵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虚弱地靠着门看着他，&ldo;太子可需要帮忙。&rdo;说完嗤笑了一声。

&ldo;涵芝想看我无能为力，我就给你看。&rdo;秦容顾没有转身，轻轻说了一句，周涵芝听得清清楚楚。

&ldo;涵芝，你还在世上我就满足了。&rdo;他静静站在月门前，风吹起几缕凌乱的发。

&ldo;反正天下都是你的，我去哪都是你的。&rdo;周涵芝咳了一声继续嘲讽秦容顾。

&ldo;涵芝想去哪？&rdo;

&ldo;咳咳咳……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可惜我不忠不孝，在外为弄臣在家为逆子，也不愿读书耕田。我便去陇州，领略北疆狄伦人的风采，看看苏金大漠的黄沙……娶一个热诚的北疆女子。&rdo;

或者……也顺便，替你看看江山边角。

恨到底是恨的，只是忍不住还念那一点点真心实意的好……所以，还是离去为妙。

秦容顾落寞地站在院中，一瞬失了言语。

&ldo;北疆的榷场繁华和祥，我可能留在那里不再回来了。愿你我再见时，只隔黄土。&rdo;

&ldo;好。&rdo;

秦容顾答完一个好字再没了力气，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照雨端着一碗粥过来，看见扔了粥连忙扶住他。

&ldo;殿下，周公子哭了。&rdo;

&ldo;嗯……&rdo;秦容顾忍不住捂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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