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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ldo;师父，能让她也听一听吗？&rdo;钟陵还是不忍心她一个人呆在那里。

水升仙君瞟了白妙音一眼，才慢慢开口道：&ldo;恐怕她并不需要。&rdo;

钟陵不解，正要再问，白妙音忙开口道：&ldo;那些东西太繁杂，我向来不大记得住。&rdo;

水升仙君看了她一眼，并没说什么，就又接着向钟陵讲解道：&ldo;再比如水，凡间所用多是晨间新汲的井水，取的是它的寒意，也有用溪水的，多在凡间三月春暮，唤作桃花水，取它的香味……仙界呢，一般不用那些水，一则它们红尘味太浓，再者，它们不具有仙力。但是仙界酿酒，所用水也是就地取材，比如瑶池的水酿的酒老神仙喜欢喝，因为能延年益寿，大荒边缘的水女仙喜欢，因为能美容养颜，脱胎换骨。为什么是大荒边缘？那是因为大荒是禁地，仙界不得踏入。只有靠近大荒的地方有一溪活水……至于黄泉的水酿酒，那就是忘却烦忧，主要是为情所伤的仙人饮用……&rdo;

钟陵听了大吃一惊：&ldo;黄泉水也能酿酒？不是说那里都是冤魂吗？&rdo;

水升仙君摇了摇头：&ldo;自然是不能直接用来酿酒，需要通过仙力剔除掉那些执念、不甘还有罪孽，回归到平实的状态。&rdo;

钟陵依然不解：&ldo;不是说喝了孟婆汤就可以遗忘前世吗？&rdo;

水升仙君笑道：&ldo;那对仙人没有效用，不过是提供给凡人喝的。&rdo;

钟陵想了想，突然惊道：&ldo;难道，孟婆汤也是用黄泉水煮的？&rdo;

水升仙君拍手道：&ldo;孺子可教也。同你讲这些，也是我们慢慢琢磨出来的。就比如天妃要的美人醉，你当哪里取的水？那是我跑遍三界，最后在昆仑山一个极为隐秘的峡谷得来的。所以，酿酒不要局限于已知的那些，最好的酿酒师是在别人的基础上推陈出新。水如此，其他如花糙、风雪、霜露、冰火皆是如此。比如说，我酿美人醉用的是竹火。你要想一想，别的怎样呢？菖蒲火如何？柏火呢？&rdo;

钟陵点了点头：&ldo;我明白了。师父您的意思是让我多想、多尝试。&rdo;

水升仙君道：&ldo;就是如此。你已学成，从此就是这酒泉宫的宫主。我要走了。&rdo;

钟陵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道：&ldo;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呢！&rdo;

水升仙君道：&ldo;不急，慢慢摸索就是。记住，替为师完成美人醉。仙界茫茫，我们有缘再聚。&rdo;

说着，竟是招来一片云就要离开。

钟陵有一瞬间呆住了，第一个师父已经不要他了，新师父也要从此陌路吗？

水升仙君不理他的失落，冲白妙音招了招手：&ldo;你过来。&rdo;

白妙音似乎早就料到他有话要说，起身走了过去。

水升仙君低声道：&ldo;好自为之。&rdo;

白妙音含了笑，慢慢道：&ldo;仙君说的，我不懂。&rdo;

水升仙君叹了一口气，看向她道：&ldo;我师兄前阵子同我讲，他在大荒边缘取水时遇到一块白石，晶莹剔透。古书有载，这种仙石数万年才出大荒一次。师兄就去捉，在那里设了阵法，准备瓮中捉鳖。仙石被阵法所囚，不能再回大荒，师兄本来以为十拿九稳。谁料，最后它虽然受伤却还是逃脱了。&rdo;

白妙音笑道：&ldo;既然说是仙石，又怎么会是瓮中的鳖呢？令师兄说话不大讨人喜欢啊！&rdo;

水升仙君神色凝重：&ldo;这不是说笑的时候。仙石出世，对仙界来说不啻于惊雷。你道我为何此时离开，不过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罢了。&rdo;

白妙音抿了抿嘴，笑道：&ldo;仙君说这话真是……既然不愿意趟浑水，又缘何同我讲这番话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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