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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3页）

&ldo;如果你非要问为什么，我想，或许是因为你是第一个了解我所想、对我好的人吧，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rdo;

银长冰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有如行云流水，单迹真想佩服他的没羞没臊了。平时那么容易脸红，怎么告起白来大气都不喘一个。

银长冰不是一个坦率的人，但憋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表达自己这炽热的心意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也不看单迹的表情，他接着道：&ldo;我不会强求你接受我的感情，更不会强求你也喜欢上我，你希望我以什么样的角色和你相处，我就会成为你的什么人。弟弟也好，下人也好，只是‐‐&rdo;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又一次地显示出了无助：&ldo;‐‐别把我当做一个陌生人。&rdo;

单迹发现，虽然斗嘴时炸毛的一般都是银长冰，但如果真要比起来，他的口才要胜过自己。比如现在，单迹张了张嘴，想了片刻，只能无力地迸出两字：&ldo;傻瓜。&rdo;

&ldo;对不起，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请原谅我这一次任性。&rdo;银长冰垂下眼睛，&ldo;我喜欢你，好喜欢，喜欢到变成了自己都不认识的另一个人。&rdo;

这句表白，比先前的任何一句都要直白和灼灼。单迹的老脸总算崩不住，涨得通红。

他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出去，良久才恢复常态，没好气地给银长冰舀了一勺粥。这么一折腾，粥也凉了，倒是不用吹了。

&ldo;说得好像你平时不够任性。&rdo;

银长冰直勾勾地盯着他，乖乖地吞下粥。倒真像在像哥哥撒娇的弟弟。

单迹强压下小鹿乱撞的内心，语重心长道：&ldo;谢谢你的心意，不过我不能接受。我懦弱而自私，扛不起这么重的羁绊。&rdo;

也没给银长冰答话的机会，一勺又一勺地往他嘴边递。经过那一吻，单迹不敢直视银长冰的薄唇，只是盯着他的眼睛。

银长冰很少注意正常模式下的单迹的眼睛。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看来，这双眼睛在染上黑色时也是很美的。没了赤瞳时的戾气，在长长的睫毛的掩映下，显出了不尽的柔情。堂堂云影教主，这样看起来，倒像一位温婉的女子了。

&ldo;方才那事，我不会和你计较。无论你做错什么，都是我的弟弟。&rdo;单迹一手拿着空碗，一手摸了摸银长冰的脸，&ldo;你会产生这样的心思，是因为你相处的人不多。等这些破事办完了，我带你去见见世面。总会遇到真正的命定之人的。&rdo;

这最后一句话，是一箭双雕，she穿了两个人的心。单迹对银长冰有情，自然不希望他喜欢上别人，但他到底是异世界的来客，怎好束缚住银长冰一生。让银长冰恨他也好，反正银长冰最后都要杀死他。

银长冰眉头一皱，想要反驳他。单迹打断说：&ldo;还有，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那天在乌晓山上，如果没有你帮我挡着树枝，我早就死了。那次试炼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与你无关。两度被刺伤，也是我学艺不精。你不必自责。再说，这次又是你救了我啊。&rdo;

他端着空碗站起身来：&ldo;今天就这样。你好好睡睡。我明天再来看你。&rdo;

为什么你总要这样？我进一步，你退十步？就这么不愿意接受我吗？银长冰听着那决然的关门声，只觉得心碎了一地，再也无法修补好。

罢了，只要你留在我能看到你的地方，我愿意就这样怀着旖旎的念头，与你做一辈子的兄弟。

再骄傲的人，在情一字面前，也会是一让再让，委曲求全。

单迹随手将碗放到了桌子边上。在一旁坐了很久的沈瑜忙起身行礼。

内室墙壁被毁，赫芸现在搬到了离内室最远的正厅。单迹两人正是受了她的邀请前来。

桌上摆着一副水墨画，赫芸对着那画中人出神。

自古丹青多负深情。

画上是一位穿着墨色长袍的男子，飘飘然如谪仙一般。比单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气质非凡。虽然只有一个背影，却可以看出，此人定是风华无双。

他身后是朝气蓬勃的神树，开着烂漫的花朵。

&ldo;莫非这是……&rdo;

&ldo;啊，这是神树的树灵。&rdo;

赫芸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卷起画，摆上茶具和茶水。

&ldo;今天叫你们两位来，就是为了把一切都告诉你们。&rdo;赫芸抬手示意两人坐下，&ldo;我独自一人守着这秘密数年，也累了。眼下赫家气数已尽，无力回天，我作为当家自当与其同生共死。这秘密，就请你们代我传下去吧。&rdo;

数年前，有个女孩作为三女诞生在赫家。她上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无论是家主之位的继承，还是与其他家族的和亲，都用不着她。上天眷顾她成为了父亲母亲的掌上明珠，几个哥哥姐姐也都一直宠着她。

不被逼着用功读书，不用遵守富家子弟应有的礼仪，不会被欺负，小丫头这么长到了八九岁，终于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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