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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不过他听闻了卫承勉曾经言语相帮这个少年的事，也揣度着这俩人是不是有什么干系。如果这个少年有卫承勉做靠山的话，那么他的那些举动倒是可以理解。

方才卫承勉听闻是那个叫卫庄的少年求见，也是立时就着人去请了。堂堂荣国公是谁都能见的？何况卫庄一个少年人，有什么好见的？因而卫承勉这举动落在杨祯眼里，便很微妙了。

杨祯已经将卫庄列入了卫承勉的亲戚范畴，走前还暗暗看他一眼，心道回头若是有机会，一定探探卫庄的口风，若能结交，那再好不过。

梁蓄倒不觉得奇怪。卫承勉的幺子游学在外，如今可巧遇见一个行为处事肖似儿子的，卫承勉觉着亲切，多给一些优待也是人之常情。

梁蓄跟杨祯回避后，卫承勉示意卫庄坐下，笑问他想喝什么茶。

卫庄有半年都没见过父亲了，那日一见之下，心中触动不已，强自忍着才没有当场上去认父。今日再见，只觉感慨万端，五味杂陈。

卫承勉见他只是沉默，以为他是局促，淡笑道：&ldo;不必拘谨。实不相瞒，我去评卷，是想去见你一见的。梁大人与我是故交，我听他说了你维护自家表妹的事之后，觉着你跟犬子行事有些相似，一时起了好奇之心……&rdo;

卫承勉说着说着，看着眼前的沉静少年，想到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小儿子，眼圈忽然泛红，悲从中来，两眼冒泪。

他惊觉失态，赶忙低头掩面，拿汗巾胡乱揩了揩泪，哽声道：&ldo;失礼了，莫要见怪。犬子与阁下一般，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又十分要强，骨子里倔得很……&rdo;

卫庄默然凝望卫承勉半晌，忽而道：&ldo;那令郎的性子真是不太好。&rdo;

卫承勉正自哀恸揩泪，闻言忽地抬头，微微沉容道：&ldo;我无权干涉阁下如何给自己下考语，但犬子之事，终归是我卫家家事，不劳阁下费心，烦请莫要置喙指摘。&rdo;

卫庄暗暗点头，是他爹的做派没错，还是那么护短。

&ldo;听闻荣公膝下不止一子，&rdo;卫庄继续道，&ldo;不知荣公偏爱哪位？&rdo;

&ldo;我还是偏疼我那个幺儿，&rdo;卫承勉自然而然就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长叹一声，&ldo;他幼时不省心，惹了事都是我给他兜着，我那长子都埋怨我偏心……&rdo;

卫庄低笑出声。

卫承勉说话间忽觉不对，抬眼看向卫庄，奇道：&ldo;阁下问这些作甚？怎不说来意？今日不是发案么？阁下为何不去看榜？&rdo;

&ldo;看榜不如认爹要紧。&rdo;

卫承勉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点点头，等回过味儿来，瞠目惊道：&ldo;你说什么？！&rdo;

卫庄去将槅扇一一关闭，折返回卫承勉面前，&ldo;扑通&rdo;一声跪下，正色喊了一声&ldo;父亲&rdo;。

卫承勉一惊起身，吓得手一抖，手中茶杯应声落地。

他对着这诡异的一幕呆了好半晌，才勉强出声道：&ldo;你……你想认我做干亲？&rdo;

卫庄笑道：&ldo;父亲方才刚说过最偏疼我的，如今就不认得了？&rdo;

卫承勉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够使了，怔怔道：&ldo;你说……你说什么？&rdo;

&ldo;我说我是启濯。&rdo;

萧家。上回府试放榜，报录人前来报喜时，卫庄就不在，这回院试放榜，卫庄直接连榜都没去看，一早便出了门，也没将去向告诉任何人。

江辰看榜回来，远远的就听见萧家门口锣鼓喧阗，跑来一看，果见几个报录人下了马一径入了萧家。

江瑶上前来拽了江辰一把，道：&ldo;哥哥怎也不努把力，看卫庄说爬上来就爬上来了，照着这势头，说不得连解元也是他的了，哥哥会被一点点甩得更远的。回头功名不好看，我看哥哥怎么娶媳妇。&rdo;

江辰苦笑道：&ldo;有嗣宗兄在，我至多只能当第二。他那样的学问火候，我看莫说解元，考状元也不差了。&rdo;

江瑶瞪他：&ldo;那哥哥就能偷懒儿了？&rdo;

&ldo;科考的事，也不是朝夕之间就能赶上的，倒是娶媳妇的事，&rdo;江辰笑道，&ldo;好像是可以筹谋一下的。&rdo;

陆凝听闻了卫庄又中案首的事之后，转头就去找了杜氏。

&ldo;母亲，&rdo;陆凝坐到杜氏身边，&ldo;你看我说的如何？卫公子这回又是案首。&rdo;

杜氏正喝着茶，闻言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咳了半晌才缓过来。

杜氏瞪大眼道：&ldo;真个儿又是第一？&rdo;

&ldo;还有假么？报子都来报喜了。母亲当初还说什么案首哪是那么好得的，可我看卫公子得案首，如探囊取物一样，他连榜都没看，一早就出了门。我猜他根本就没把院试放在心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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