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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迟小牧的妻子悲痛欲绝，她住进了医院。我和杨娜去医院看她时，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信递给我，她悲痛地说：&ldo;在小牧的书房里发现了这封信。雷大哥，是给你的。&rdo;

信皮是东州市政府专用的那种，牛皮纸的。我打开信，信中写道：

&ldo;雷默，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被人害了。我有预感，人生苦短，我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惟一值得欣慰的是交下了你这个好朋友。常言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你是我一生的知己。如果我被害，凶手一定是胡艳丽，我知道我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但我良心未泯。我死后，请照顾我的父母、妻子和女儿，拜托了！你的文笔那么好，不要再做生意了，我们原本就应该做学问，却由于欲望误入官场和商场。把我的故事写到你的书里，让人们警醒，用你的笔去揭露腐败，还老百姓一个蓝天。永别了！小牧绝笔。十一月三十日。&rdo;

我读了小牧的信，心如刀绞，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迟小牧本来可以做一名大学老师的，却成了爱情争斗的牺牲品；他本来有机会成为一名儒商的，却成了情人的刀下鬼。迟小牧的人生是可悲的，更是可怜的。而我却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我压抑得太久了，孤独得也太久了。周围的酒色财气四处泛滥，却惟独灵魂的痛楚受到忽略，这个世界逃避死亡并不难，而逃避堕落才是最难的。因为一个人即使堕落到底也都是缘于起飞的欲望。

我和杨娜离开医院以后，心情都很沉重。

&ldo;默，迟小牧一定是胡艳丽杀的吗？&rdo;杨娜不相信一个女人心地会如此歹毒。

&ldo;可能吧。&rdo;我含含糊糊地回答。

&ldo;迟小牧和胡艳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rdo;杨娜又问。

&ldo;案子破了就知道了。&rdo;

&ldo;这个女人也太狠毒了，连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rdo;

&ldo;这背后一定有惊天的原因。&rdo;我毫不怀疑这一点。

我和杨娜在马路上走了一会儿，她挥手打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一上车，司机就开始骂：&ldo;我们在市中心住得好好的，非他妈的搞什么银街工程，逼着老百姓搬家，说是货币安置，给的那几个钱，只能在郊区买房子，孩子上学本来就早，这回搬了家，我老婆四点钟就起床做饭，孩子五点钟就出门了。时间都搭道上了。&rdo;

车行驶到市府大路过不去了，路被上访的老百姓给堵住了。

&ldo;前面怎么了？&rdo;我把头探出车窗问。

&ldo;这你都不知道？这些老百姓都是明珠花园的，这个花园才建成一年半，很多人都是贷款买的房子，因为银街工程，得给让道，要拆，补偿不合理，老百姓能不上访吗？&rdo;出租车司机气愤地说。

65、朋友

傍晚，林大勇打来电话，约我出去吃饭。

&ldo;都有谁呀？&rdo;我细心地问。

&ldo;有肖剑、钱刚、唐宋和丁剑英。&rdo;林大勇扯着破锣嗓子不耐烦地说。

&ldo;找肖剑干什么？&rdo;我警觉地问。

&ldo;问问他迟小牧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rdo;

&ldo;钱刚和唐宋怎么样？我可好长时间没见着他们了。&rdo;

&ldo;你从五月花公司撤出来，我都告诉他们了。&rdo;林大勇意气用事地说。

&ldo;在哪个酒店？&rdo;我心驰神往地问。

&ldo;在东州渔港二部。&rdo;

我挂断电话，让杨娜一个人吃饭。

&ldo;别喝那么多酒，早点回来！&rdo;杨娜叮嘱道。

我一边答应，一边穿上外套推门出去了。

东州渔港是东州市最大的海鲜酒店，除总部外，还有两个分部。老板姓查，是个回民，因为都是回族的缘故，张国昌在世时是这里的常客，查老板便认张国昌为干爹。自从认了干爹后，东州渔港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很快就发展了两大分部。东州渔港二部的生意比总部和三部的生意还火。&ldo;李张大案&rdo;后，东州渔港的生意一度受到影响。据说，查老板通过冯皓搭桥又结识了薛元清，并认薛市长为干爹，东州渔港的生意再度火了起来。

我走进包房时，林大勇、钱刚、唐宋、肖剑、丁剑英已经到了。林大勇点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要了一箱青岛啤酒。肖剑与我和林大勇很熟，与钱刚、唐宋、丁剑英不认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便彼此称兄道弟了。大家都是迟小牧的朋友，难免要问及迟小牧的案子。&ldo;肖剑，小牧死得太惨了，案子什么时候能破？&rdo;丁剑英率先发问。

&ldo;案子已经有突破了，&rdo;肖剑英气十足地说，&ldo;我们顺着迟小牧手机最后打进来的那个号码，顺藤摸瓜，找到了手机的主人，这小子刚从大牢里放出来一年多，以前就是清福区一带的地赖头儿，曾因绑架罪被判刑，这小子有四个拜把子兄弟，那天勒死迟小牧和他女儿的凶手就是这几个地赖。我们正在缉拿凶手，目前这五个人已有三个人落网。&rdo;

&ldo;这五个小子到底受谁的指使？对小牧下这等毒手！&rdo;唐宋气愤地问：

&ldo;我们抓的三名歹徒一致供认是胡艳丽雇凶杀人。&rdo;肖剑斩钉截铁地说。

&ldo;胡艳丽为什么要对迟小牧下毒手哇？&rdo;钱刚愤懑地问。

&ldo;目前还不清楚，等胡艳丽落网就明白了。&rdo;肖剑将手中的烟掐灭说。

&ldo;这么大个案子，而且是冯皓的老婆干的，本身就是新闻点，老百姓议论得满城风雨，东州的大小报纸却一点消息都不报，不免让人觉得蹊跷。&rdo;我抱不平地说。

&ldo;这有什么蹊跷的，胡艳丽的身份特殊，谁愿意捅薛元清的马蜂窝呀！&rdo;林大勇呷了一口啤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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