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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被单被拉下来了几厘米，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渡边帮他理了理被子，手背轻触了一下他的额头。“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在这儿守着。”这句话就像催眠符，琴酒确实累了，这几天积累的疲惫瞬间压了上来，就算他是个工作狂，也经不起这折腾。他很快就沉入了梦中。琴酒睡觉几乎不做梦，也许小时候做过，但自从来到组织，接受过乌丸莲耶的精神训练后，他的梦就越来越少了。甚至在他刚获得代号的时候，睡觉成了迫不得已才做的事。他可以连轴转48小时都不困，需要的时候就找个安全的地方浅免一下。不过，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的睡眠越来越深了，甚至早上没设闹钟的话，他可以睡到九、十点，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偶尔他也会做梦，只不过都是些很浅的片段，醒来的时候全都忘记了。这一晚，他再次沉睡了过去，稀奇的是，他还做了个清晰的梦。梦里他回到了以前那个世界的时间线，也就是“几年之后”。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他还能轻松地做分析。琴酒正靠在玻璃旁的椅子上，眼前的桌上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这应该是一家咖啡厅，空气里都是令人放松咖啡豆味道。琴酒尝试着触摸了一下杯子，指尖传来热感，他没有带手套。“黑泽先生，这是您的甜点。”一位黑皮金发的服务生端着一小盘草莓蛋糕放在了他的桌上。“波本，”琴酒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形象，“谁给我点的？”他不喜欢吃甜点，更不可能选择草莓味。“是那边那位先生给您点的，”安室透礼貌地笑道，“您还需要点别的什么？”琴酒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渡边正坐在另一张桌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认真阅读，书封上写着“enoics”的黑体大字。“不用了。”一声叮铃，咖啡厅的门被推开。琴酒的视线被吸引过去，一群小孩走了进来，发出吵闹的声响。“听说这家店的甜品特别好吃！我要帮妈妈多买几个！”“是你自己想吃吧！阿姨真的能吃到吗？”“柯南，你要什么味道的蛋糕？”是工藤新一，不过是变小版的。看上去正在和他的“少年侦探团”成员玩过家家的游戏。“我要柠檬味的吧。”柯南的视线在咖啡厅里扫了一圈，最后定在了琴酒的身上。如果是已经变小后的柯南，应该会感到恐惧吧。琴酒颇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个小侦探，等着对方因为害怕而颤抖。不过的，他的期待落空了，柯南眼睛一亮，兴奋地朝他奔来。“黑泽哥哥！”柯南跑到他的面前，露出的头发尖刚好戳在咖啡桌上，“你怎么在这里？”“我们很熟吗？”琴酒冷漠道。“啊，上次不是在游乐场见过吗？”柯南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你还给我喂了一种神奇的药，之后我就变小了呢！”琴酒的手指僵在咖啡杯垫上，他再次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这个小孩。“你是谁？”琴酒眯起眼。“我是工藤新一呀！不过，现在我改叫江户川柯南啦。”柯南嘿嘿笑着。咖啡厅门口的铃铛又响了一声。一群成年人走了进来，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大衣，头上戴着黑礼帽，和琴酒现在的打扮一模一样。“是乌丸莲耶老爷爷耶！”步美小跑着迎了上去。这个词让琴酒差点把咖啡杯给碰倒。他收回自己的手，摸住另一只手臂狠掐了一下。很遗憾，梦醒失败，这个画面还在继续。琴酒眼睁睁地看着乌丸莲耶被小孩包围住，脸上还挂着“和蔼可亲”的微笑。更离谱的是，另外几个黑衣人也加入了进来，他们人手变出一篮糖果，给几个小孩子分发。“咦，那不是阵吗？”乌丸莲耶发现了他，“原来你也喜欢吃这家的甜品啊，早知道我就给你多带点回去”琴酒猛地站起身，他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小孩，往渡边的桌子走去。“哎哟！黑泽哥哥你怎么啦！”柯南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栽倒。渡边依然埋着头在看书，琴酒抽出他手里的那本杂志，狠狠摔到桌面上。“啪”地一下，渡边桌上的满杯咖啡杯震得晃出了几滴。他抬起头愣愣地望着琴酒。“g，被你发现了。”他撇嘴笑笑，“怎么样，草莓味的蛋糕好吃吗？”“差不多得了。”琴酒坐到他对面，“赶紧滚出来吧。”“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模仿得很劣质，”琴酒厌恶地看着桌上的那本杂志，“还有，不要披着他的脸。”咖啡厅里忽然安静下来，四周的空气好像凝固一样。“你好聪明，g，”渡边的嘴角僵硬地勾起，“你怎么知道这些人都是我模拟出来的？”这么真实的梦境，琴酒从来没经历过。不过真实，只体现在触感上，这里出现的所有人都很诡异，就像是有人特意问为他打造的空间一样。“那个笨蛋不可能看经济杂志，”琴酒说，“也不是这样的眼神。”其他人琴酒不知道，但“渡边”的眼睛，现在就像蒙上了一层灰。是浅褐色的无误，但是机械，浑浊。“好吧，g。那我们就直入主题吧。”渡边端起那杯咖啡轻抿一口，慢悠悠道：“首先我要向你道歉，之前，我的数据壳给你添了太多麻烦。它们只是我残破数据的冰山一角，并不完整。”“数据壳，”琴酒捕捉到这个词，“你指的什么？”“你应该早就猜到了吧，g。”渡边对他神秘一笑。琴酒在脑子里拼凑着线索。他刚刚干掉了卡慕，但却发现那还是一个替身。最奇怪的是，毒影的其他替身都是红色眼瞳，并且长相模糊，不会留下任何记忆点。但卡慕的眼睛黑色的，琴酒也清楚地记得他的五官。正因如此，琴酒才推测卡慕就是毒影。现在，连这个结论也被推翻了。当卡慕消失的时候，琴酒的脑中出现电子音，还有那个刺破耳膜的啸叫。再结合卡慕死前喊的那几句话，这一切都指向了某个猜测。“数据壳，就是那些替身。”琴酒说，“卡慕是主替身，但他也是你放出来的。”“他们都是毒影，也是你。”“你说的对。”渡边一只手捧着脸，撑在咖啡桌上，“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原因。我终于明白阿尔为什么这么痴迷于你了。”“所以，你就是那个躲在我脑子里的东西？”“你可以说我的名字，就是你想的那个，”渡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在这个空间里面，没有屏蔽词。”“呵呵，主脑，”琴酒冷笑道，往后靠在椅背上，“你想要什么？”“你也可以叫我alice，g。我想要完美的‘狄俄尼索斯之血’，它应该没有任何副作用，可以提供真正的愉悦感，让从心态上返老还童，还能有更长的寿命。”“没有任何副作用，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你说的对，世间没有绝对的存在，但我们可以提高概率。据我的数据分析，如果研发成功，这种概率可以无限接近百分之百。我的人民需要这个，他们已经丧失了主动获得快乐的能力。为此，我愿意和你做一些公平的交易。”“是么，”琴酒在大衣里摸到一包烟掏了出来，“那你应该提一些更有吸引力的事，我对你的人民没有兴趣。”“那我呢，”alice温柔地浅笑着，“渡边”僵硬的嘴角终于有了些变化，“你对我的这张脸，感兴趣吗？”琴酒抽出一包烟捏在指尖。这似乎是他亮出筹码的时候了，事情总算到了这一步。不过，他可不打算让这个东西轻易得逞。这个所谓的主脑，应该已经走投无路，或者陷入了什么麻烦，否则不可能跑来跟他“公平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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