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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不满道：“我感觉你在嫌弃我。”“我要告白。”杰森几乎带着一些迫不及待的意味开口。“……ok，我现在非常有兴趣了。”罗伊从床上站起来，随便扯了扯衣服充满了探知欲的打听消息，“她是谁？我见过吗？小杰鸟你不厚道啊，你有认识的人竟然不给兄弟说？我给你出点主意，来吧。”很难说杰森没有心动，但他还是有理智的：“你？你有一段感情超过了三个月吗？”“我是说稳定的那种。”杰森补充道。“……”罗伊安静地闭上了嘴。于是杰森露出那种“我就知道”的表情。“但是你会成功的。”罗伊站起来，伸手锤了锤杰森的肩膀，“没有女孩会不喜欢你的。”“借你吉言了。”杰森伸出手和罗伊击掌。杰森·陶德的一生已经有了太多的遗憾与错过，有了太多的失去与折磨。他曾堕落于深渊，也曾伫立于塔尖，曾沉溺于欢愉，也曾悲痛于清醒。他选择了一条充满荆棘看不见尽头的道路，非要去自己试试会不会撞个头破血流才能罢休。但是在这些硝烟和鲜血中，也会开出花朵。年少的心动是乍见之欢，或源自皮囊的惊鸿一瞥，或源自某个瞬间的契合，衍生出自我的想象。是轻浮、是单薄、是浮光，也是简单纯粹、是单纯美好、是洁白无瑕。他心动于她的回眸与微笑，心动于她的自由与独立，心动于她没有缘由的偏爱，心动于她毫无自觉却宛如情话的直白。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注一）我心里有个女孩，我想要对她告白，然后光明正大地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下了这个决定之后的杰森非常的兴奋，甚至可以说有点兴奋过头了，他下午的时候就跑到了大都会，来到艾薇莉娅的公寓。在卢瑟的事件之后，艾薇莉娅给自己放了几天假用来调整心态外加休息，杰森知道，所以目标很明确。“欢迎……哦，你买了好多东西。”艾薇莉娅打开门，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大兜食品零食什么的东西，看起来杰森来之前还去了一趟超市。“因为我想在这吃晚饭？”他哼着歌，非常自觉地拎着东西走进厨房，开始分门别类地把原材料放进冰箱，顺便拿出来一盒冰激凌，“我买了黄芥末味的薯片，味道据说不错，你要试试吗？”“好。”艾薇莉娅瘫在沙发上，已经长大了一整圈的小猫咪端坐在厨房岛台上，像是个小监工一样看着杰森干活。“这么长时间了，我觉得不会有人想要领养这个小家伙了。”杰森转过身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岛台上，顺手摸了一把小猫咪，得到甜腻腻的一声撒娇。“所以？”艾薇莉娅转过头。“我们可以领养她。”杰森也抬头看着艾薇莉娅，可怜巴巴地眨眼。“我假设这里的‘我们’指的是，我。”艾薇莉娅翻了个白眼，“毕竟你又没有固定的住处来养猫。”“我可以支付账单。”杰森立刻开始表达自己的诚意，“而且她这么可爱。”正巧这个时候猫猫也看着艾薇莉娅发出了黏糊的叫声。“……行吧，养都养了这么久了。”艾薇莉娅很快就败下阵来，“你可以开始想名字了。”“aster（注二）！”杰森简直是脱口而出，看起来已经蓄谋已久了。艾薇莉娅对此没有什么想法，她起名废，杰森已经想好了她就用：“快来，我选好电影了，想看这个。”“来了。”杰森快乐地揉了揉猫猫头，拿着冰激凌和薯片就跑了过去。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分享了电影时光，并对剧情展开激烈地讨论和吐槽，最后勉强达成共识。艾薇莉娅转头看表，发现时间不早了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好，我要做饭了，你想吃什么？”“什么都行，菠萝炒饭？哦哦，上次那个什么白葡萄酒的炖鸡！我买了鸡腿！”杰森举起手开始点菜。“行。”艾薇莉娅点头，照常开始了忙碌。杰森在一边和刚刚拥有了自己名字的猫猫玩，但是视线却不自觉地被厨房里走动的身影吸引，他什么也没想，只看着人在厨房里走来走去地准备做饭就觉得能看一辈子。“我来帮忙。”他站起来，也一块凑到了厨房里，听从吩咐地做一些准备工作。艾薇莉娅的手艺稳定发挥，杰森又一次吃了个十分饱，然后自觉地站起来拿着盘子开始洗碗。主要是两个人只用了两个盘子一个大碗，丢进洗碗机未免有点没必要。这一切都发生得非常自然，因为这样的事情两个人已经经历过很多遍了。直到杰森洗完碗又顺便收拾了一下厨房，换上衣服离开，艾薇莉娅都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对劲。她照常来到自己的小阁楼书房中，拿起自己没看完的小说继续读着。但是半个小时后却发现自己根本一个字、一个情节也没记住。再说一遍，她只是不理解，但不是个傻子，自从杰森回来之后，她就感觉两个人之间的状态怪怪的。或者说，她就怪怪的。艾薇莉娅躺在软垫上，直到aster都贴过来查看两脚兽是否还有呼吸了，才翻个身起来。她把自己手里的小说塞回书架上，然后视线下移，神使鬼差地拿出了另一本书。这是杰森自己带来的诗歌集，他喜欢看这些东西，但艾薇莉娅这里没有，于是他干脆自力更生把自己的存货带过来，有时候会把书带走，有时候忘了就干脆留在这里下次继续看。杰森很爱惜自己的书，虽然已经翻看了无数遍，但还是很干净整洁。当然上边偶尔也会写点东西留做记录。然后艾薇莉娅就看见了熟悉的诗句。那是前不久她调侃杰森时，对方念出来的小诗，她不懂这些，便以为那就是就全部。结果她看到了剩下的部分。“……你看高山亲吻着碧空，波浪也互相拥抱；谁曾见花儿彼此不容：姊妹把弟兄轻蔑？阳光紧紧地拥抱大地，月光在吻着波浪：但这些接吻又有何益，要是你不肯吻我？”（注三）艾薇莉娅缓缓地读着，aster正窝在她的怀里缓慢地晃着自己的尾巴。她看见杰森标注了这首诗，代表自己的喜欢，甚至在旁边重复手写了一遍。这是一首情诗。毫无疑问地。谁会给人念出情诗呢？除非对方就是自己喜欢的人。艾薇莉娅手指尖轻轻地划过杰森抄写的字句，像是惊讶又更像了然的意识到。他喜欢我。那我呢？艾薇莉娅合上了书，认真地思考着。然后才意识到，杰森·陶德这个人，这个名字，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盈满了她的生活。她的工作室里有他的作品、书架上有他的书、碗橱柜里有他的碗筷，甚至衣柜里还有几件他的衣服……她回想过去的几年间，很少能想到什么事情是没有他的踪影与痕迹的。但这些她竟然都没有察觉。艾薇莉娅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叹着气摇头。嗯，我也喜欢他。…杰森的夜晚是非常忙碌的，今天更是如此。他专门抓住了小丑，囚禁在一间隐蔽的地下室里，结果今天的时候被蝙蝠侠发现了。为此，两个人在秋季寒冷的雨夜里狠狠地打了一架，各有挂彩，但最后都全身而退。杰森躺在港口边的一个高楼顶上，看着远处天边已经开始展现色彩的日出。他嘶嘶地吸着冷气，疼得表情都有些扭曲，却还是没有回到自己的安全屋。昨夜的雨下得很大，但在天亮前就停了。所以今天的日出会是哥谭少有的清晰晴朗。他想拍下来，想分享给艾薇莉娅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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