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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与癫狂共舞下17（第2页）

藏匿在伊芙后颈处的，那是一只小巧的傀儡纸人！千钧一发之际，它从口中吞吐出像章鱼触手般恶心的肢体，将瞄准心脏的箭翎卷起啃噬！此刻正颇有节奏的推动下巴，“大快朵颐”着......

米歇尔的傀儡，由伤痛制造---昨日的书房“争执”之后，它便依照命令暗中潜伏在伊芙身侧，只等待最需要的时机现身！

“我可不想再欠你什么人情了，米歇尔！”

伊芙的瞳孔恢复神智，因而其中映出的只会是自己的敌人！半跪在地的她一声怒吼，周围的荆棘便向中心聚集！她手刀上劈，斩断天马射向傀儡的箭矢。可紧接着，被削开的箭矢立即拆分成数条带有净化魔力的丝线，蓝色的流光划出优美的线条，织出天罗地网，试图将伊芙与傀儡一齐捕获！

何等惊人的速度，天马一边俯身冲刺一边甩弓牵扯丝线，荆棘刺从脸颊边擦过之前他便先一步捆缚住了傀儡举起的手臂！“叽！”本就没什么杀伤性的魔法随着双臂的断折而中止引导！拉回剩余留有魔力的丝线，弹指间又融合回箭矢，天马起跳倒悬，毫不费劲地搭弓贯射---

“呜啊！！！”一串荆棘前去勾回被轰飞出去的傀儡，伊芙跟着箭步前冲！右臂配合着荆棘异化成一柄巨大的双头斧劈面砍下，左臂则化为一把双头镰旋转着扫过地面！可在天马看来，这一系列动作着实不够快，破坏力也是比原先要大有削减---倾注在箭中的净化能量想必已经影响到伊芙体内一半以上的魔力网路，如果还要僵持下去，不出多久伊芙必败无疑！

而他现在就要加速这一不可逆转的结果---

“那个，请问是米歇尔教授吗？”“嗯？！”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米歇尔猛转过身！

“失魂落魄”一词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但他的眼中仍旧燃烧着对某种事物的极度渴望---以至于在凛冬之际只披着一袭单薄的研究白袍也不会冷得发颤。

似乎是太久不曾见过户外的阳光，哪怕站在门口的那个人遮挡了不少，米歇尔还是花了不少的时间来调节，他左手遮住眼睛，右手扶墙，踉跄着走出黑暗，靠向点着蜡烛的桌边---这期间，发声的人只是默默微笑，保有对待“研究人员”最起码的礼节。在原地等候，不曾上前---在扒住桌子上的凹陷，又吐出一口浑浊的雾气后，米歇尔这才抬起头来，望向那人。

“你是谁？”

“我是王室特地为您的研究派遣来的助手，专门协助您展开工作。”

穿着厚重的皮毛大衣，同样华贵的长靴跨过门槛，女孩的笑容几乎掩藏在了围巾底下。

“助手？你是哪个爵士派来的？”

“不，是由国王陛下亲自安排的援助计划---和我一起来的还有您一直申请的各类学者和后勤人员，还有足以渡过整个冬天的生活储备物资，具体的您可以看这份卷轴---”

“不必麻烦，收起来吧---我明白了。”

米歇尔懒得看那封比女孩衣着还要光鲜的书信。他抽出椅子，背对着桌子坐下。身体再怎么削瘦，稍一用力还是会让整张椅子发出刺耳难耐的声响。的确，他的“居所”需要很大程度的翻新......

“顶着寒风爬上山顶来，辛苦你了。”

“怎么会呢，这个项目对于全人类的前途命运而言莫关重要，作为主导者的您才是整个冬天最辛苦的人---”

“是吗？”

可笑。米歇尔的表情也同样藏在挡住口鼻的肮脏手帕之后。

分明就是提前排练过的言辞，哪怕用如此清晰伶俐的口齿说出，配上一张天真且聪慧的脸蛋也瞒不过自己---以为没被发现便皱起的眉头，蜷缩的鼻尖，“咔咔”作响的牙关......

“需要我把灯打开吗？这里似乎有些暗呢---”

女孩伸出手去想要拉下一边吊灯的开关。

“不必。”米歇尔只是抬手，女孩的胳膊就像折断了一样，僵硬地愣在空中。

“你之后也要习惯这样的环境，阴暗，僻静，有助于所有人......思考。”

鬓白的头发，与皱纹争抢位置的五官，加上这沙哑的颤音让米歇尔更像一位

“长者”。

不听从长者的教诲可是会吃苦头的。

不出所料，女孩收回了手。莫名加重的寒气让她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理由退回到门口。面对着一大片结冰湖泊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无处容身的冷风便嗖嗖地往里灌！

“那，那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女孩抱紧双臂，强颜欢笑。

“......先帮我仓库的那叠写着X的试纸搬到这里---然后，让新来的人一会儿到会客厅集合.....”

“当然可以。”没有多余的问题，女孩---助手爽快地点了点头，转身跑开。

“等等。”“还有其他要求吗？”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埃梅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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