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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凤凰帽子与银剑（第2页）

周六上午吃过早饭之后，哈利就早早地赶到了那间摆满各种炼金小物件的办公室里。

“谢谢你，福克斯。”邓布利多还没有现身，哈利坐在椅子上，向窝在梧桐栖枝上的神奇生物打了个招呼。凤凰柔和地鸣叫了一声，飞过圆形的办公室落在他的膝盖上。哈利伸手抚摸着它金色和红色的羽毛，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凤凰总是能给人勇气和力量。”邓布利多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蜂蜜水走出房间，“它们的血液中蕴含的力量，比龙血要强大得多、也纯粹得多。只有内心最坚定最无畏的人，才能经受起涅槃带来的痛苦与恐惧。”

哈利委婉地拒绝了邓布利多甜腻到让人发指的饮料：“在开始正式的课程之前，我想和您谈一谈纳威。”他看到老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我想，斯内普毫无理由地过分苛责一个十一岁的学生，却没有人来纠正他的行为，这是完全不可取的。哪怕他可能是你最信任的人，但是他始终还是一个老师。”

邓布利多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我会和西弗勒斯好好谈一谈，但是我并不能完全让斯内普教授按照我的意愿行事。我想他有这么做的理由，当然，我会提醒他。”

哈利直勾勾地盯了他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将注意力转移到邓布利多修改之后的炼金术笔记上来：“您在注释中提到了精神炼金术，精神也可以作为一种元素应用到炼金术领域吗？”

这是哈利昨天晚上一直难以理解的一点。在交界地，炼金术中最缥缈的概念也只是律法和灵魂。但是交界地的律法是完全可以以物质的形式存在，灵魂则是炼金术产物的一部分。但是精神、思想这种完全不能触摸的虚无存在，就连米凯拉都不能将此作为原料。

“哈利，炼金术不是单纯的物质嬗变。”邓布利多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炼金术最本质的内容，是将精神寄托于物质至上，使物质反作用于己身。精神永远是炼金术不可或缺的一环，缺失了精神，石头就只能是石头。你瞧，麻瓜们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很远。但是炼金术不只是为了将石头变成黄金，炼金术的本质，是我们精神的自我转化。”

“广义上，魔法是炼金术重要的分支，魔药学也是基于炼金术的衍生。”邓布利多取出了一个打火机一样的物件，摆到自己面前，“这门学科横跨了物质与精神，是将现实世界与灵魂世界联系在一起的纽带。”

“几乎每一个初学者都会犯和你一样的错误，那就是过于重视物质却忽视了精神。”邓布利多的眼睛在月牙形状的镜片后闪闪发光，“当然啦，你的想法是我见过最天才最巧妙的设计，就是尼克也对你交口称赞……但是哈利，要时刻记得，很多时候，象征意义永远大于现实意义。”

他的目光看向旁边。哈利沿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那顶破破烂烂的分院帽正静静地躺在架子上。

“分院帽也是炼金术制造的，对吗？”哈利看向自己的校长，轻声问道，“但是我观察不到任何炼金术留下的痕迹。如果不是亲自戴上过它，我甚至觉得它只是一顶普通的帽子。”

老人点了点头：“它确实只是一顶属于格兰芬多的普通帽子。但是当年四巨头之一的拉文克劳女士赋予了它智慧，这个过程就是炼金术本身——将四巨头的一点智慧固定在一顶普通的帽子之上，而这个过程甚至不需要任何复杂的矩阵与魔咒，就能实现如此让人惊叹的效果。”

“当然，在你这年纪，能有如此成就已经是前无古人。”邓布利多从架子上取下分院帽递给哈利，“就是最聪明的人，也不能在你这个年纪就理解精神这种元素，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炼金师会碌碌无为一辈子了。巫师不像妖精那样天赋异禀，但即便是最天才的妖精，也从来不能真正地将尘埃嬗变成黄金。而黄金本身，只是炼金术中最基础的一部分。”

哈利抓着分院帽，似乎捕捉到了一点灵感。但是当他要抓住那点头绪的时候，又觉得自己陷入了更大的困惑之中。

这是一个他之前从未踏足过的领域，甚至没有任何可以供他借鉴的经验。他低下头，捏着分院帽的边沿，慢慢开口说道：“弗立维教授之前送了我一把妖精用炼金术打造的刀具，我反复研究了一段时间，发现它和之前用过的小刀和银器都不一样，就好像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一样……”

“妖精们确实擅长打造银器。或者说，它们在炼金术这个领域最大的成就就是他们锻造的银器。相比之下，巫师们更擅长在黄金上下功夫。”邓布利多指了指他办公桌上一个精巧的银质仪器，“我在妖精那里也有一些朋友，它们赠送了我不少有趣的小物件。当然啦，哪怕妖精们并不理解精神本身，但是他们的天赋允许它们自然地赋予精神。”

哈利若有所思，看向自己手里脏兮兮皱巴巴的分院帽，似乎想要看穿附隐藏在帽子中的思想。他把手伸进帽子里，想要将它翻转过来，却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的金属质感的物体。他惊疑了一瞬，就将那东西抽了出来——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银剑正被他握在手里。

“真了不起。”邓布利多看着在火光映照下闪亮夺目的宝剑，蓝宝石一般的眼睛闪闪发光。

哈利有些笨拙地舞了一个剑花——他的力量依然不足以完美驱使一柄为成年巫师量身打造的单手剑。他举起宝剑，就看到在镶嵌着鸡蛋大小的红宝石的剑柄上，雕刻着一个名字：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这就是当初建立霍格沃茨的巨头之一格兰芬多的宝剑吗？”哈利将银剑放在身前，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把堪称传奇的遗物，“是一件很高明的炼金术产品。卧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看到过关于它的描述，是当时的妖精国王莱格纳克一世打造的精品。”

邓布利多为自己续上一大杯蜂蜜水：“也是第一次妖精叛乱的导火索。”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银剑，“妖精和我们巫师的财产观念并不一样，哈利。当然了，莱格纳克一世做梦都想把它从格兰芬多那里偷过来——所以它污蔑格兰芬多偷走了宝剑。”

“格兰芬多一直把宝剑藏在自己的帽子里？”哈利拿起帽子比划了一下，想到每一个小巫师戴上它时头顶都悬着一把利剑——难怪有人说分院时会有危险，“我知道无痕伸展咒可以拓展内部空间，但是我之前并没有发现它存在的痕迹。”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很有意思的一个小把戏，对吗？只有在真正的格兰芬多人真的需要它的时候，才能将它从帽子里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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