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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拜见长公主19（第2页）

“母亲酷爱牡丹，我在花会上抚琴赢得一朵莫锦，就摆在母亲卧房的花几上。她每日亲自照料，只恐花朵凋谢。”蔡英枝是真不把莫红柰当外人，母亲的事也要说与她听。

莫红柰听后却有些后怕，幸亏当日庄世英只是虚晃一招，否则他要是收下蔡英枝让给他的莫锦，岂不是会惹恼长公主？正想着，从前面的奇牡阁走出来一位端庄和蔼的老妇人，站在门口相迎。

蔡英枝喊了那老妇人一声“范妈妈”，便跟着她进去了。

长公主已在偏厅坐好，因之前在锦芳园见过，无需再次介绍，红柰便直接走过去行礼问安。

长公主的面相略显清冷，不过看到红柰后还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蔡英枝拉着莫红柰的手坐到母亲旁边，特意说了一句她和红柰一见如故，还说红柰送给她一盆罕见的玉兰盆栽。

莫红柰站起来，行礼道：“这次红柰贸然前来，没想过能得到长公主召见，所以没有给长公主准备礼物。不过锦芳园的双色牡丹又有一盆开花了，明日我就让人送来给长公主观赏。”

“那太好了！”蔡英枝先母亲一步说道。

长公主看了女儿一眼，又抬手示意莫红柰坐下，这才说道：“聪明乖巧的孩子谁都喜欢，莫小姐小小年纪便如此识大体，还能一人撑起一场盛大的牡丹花会，更显得我们家这个平平无奇了。”

莫红柰略停了一下，才慢悠悠地回话：“红柰生于农家，家中又有生意，从小耳濡目染，略懂些乡间事务而已，哪能和富贵娴雅的英枝小姐比。”

这番话说完，长公主脸上又添一丝喜色。

“你们那园子好，园子里的人也好。有你这精明能干的小主人，还有颇具名望的种花大师，那人是叫……”

“向如翼！”长公主身边的范妈妈提醒了一句。

长公主点了点头，却没再说话，只看着莫红柰。

莫红柰对这情形并不陌生。随着“向大师”的名气越来越大，想拉拢他的人也越来越多。若不是他意志坚定，说自己在锦芳园生了根，京城的权贵早将他抢走了。

莫红柰强压着她的暴脾气，依旧以一个千金小姐的身份自居。她面带微笑，从容地说道：“我们家的一个种花师，实在不敢劳烦长公主惦记。向如翼种花痴迷，说话也痴呆。他曾说过，凡名贵之花草，必有三分颜色、七分脾性。若对了他的脾性，他便热情绽放；若不对他的脾性，他就会黯然凋零。”

这些话虽是她现编的，却也符合向大师的人设。更重要的是，她把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长公主那张骄傲清冷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起伏波动。

过了一会儿，蔡英枝才说道：“向大师这番话真真提醒了我。上次去安顺王府给王爷请安时，他非要送我一盆开得正盛的兰花。我看那花漂亮，便收下了。谁知回来养了几日，不但花落，叶子也日渐枯萎。王爷知道后，又把花要了回去。半个月后我去王府看了看，那花又和之前一样好了。”

长公主本来已从莫红柰的话中听出了她的意思，女儿这番话稍显多余，但她很清楚，女儿绝不是为了帮助莫红柰说话，而是她心中的真实感受。

“你们小孩子哪儿懂大人的心思和手段！好了，我乏了，你们去园子里逛逛吧！”

得到了母亲的允许，蔡英枝欢快地起身，拉起莫红柰的手，两人一起行了礼便出去了。

这时范妈妈才对长公主说道：“一个乡下园子里的种花匠，竟敢自比‘名贵之花’！刚才若不是长公主拦着，我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长公主又扭头瞪了范妈妈一眼。“乡下园子里的宝贝，我们这国公府却没有；乡下的野丫头，却被国公府的千金小姐看重。刚才若不是我拦着，你是不是就要当着那丫头的面打我的脸了？”

范妈妈方才明白过来，赶紧低头认错。“多少年了，从没人敢在长公主面前如此放肆。老奴实在是……”

长公主明白她的心意，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一个孩子而已！父母早亡，捡来的二叔当家，她若没有一点心机和手段，如何能生存下去？”

“既如此，长公主为何还让毫无心机的大小姐与她来往？”范妈妈的语气里满是担忧。

“亏你还是从宫里出来的老人，怎还不知王公贵族之间的争斗要比小门小户家复杂的多。英儿从小软弱、心无城府，京城豪门家的花会、茶会我常带她参加，你可曾见她多说过一句话、主动结识过一个人？唯有这莫红柰，让她走了出来。”

范妈妈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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