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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耗尽心力（第2页）

银剑有了，陈序忍着伤痛赶回威利斯的院子里。休息了将近两个小时，体力回升后，开始往融化铁矿的锻炉里添加煤炭。

条件简陋，他选择制作一柄高碳钢剑，未必会比那些陨铁制作的钢剑差。

所谓陨铁，就是撞进大气层未燃烧殆尽的铁流星。这种铁可能只是纯度高一些。再强一点的也不过混合了外层空间的其他金属，算是一种合金。

高碳钢只要把握好碳的比例，韧性可能会差一些，但硬度和强度只会更强。

他将焚烧过的灰碳碾成细末，均匀地撒进初见融化的铁矿石里，待其彻底融化成铁水，浇进模具里冷却。

然后是持续不断地锻打、回火，直到析出的杂质越来越少，最后一次放进锻炉里，增加碳含量。他将从屠户那买来的猪血牛血，混合着自己的尿液，还有从水鬼尸体上取下的富含油脂的水鬼脑制成新的淬火剂，倒进木桶里缓慢加热。

传说中的铸剑师以身饲剑，除了肉身和灵魂的完全献祭，还有一腔富含盐分的热血淬火。

最后锻打定型，直接粗开边刃，将略微冷却的剑胚伸进了浑浊而温热的血水桶里。

腥臭的蒸汽窜了起来，陈序拔出剑胚，开始为剑刃开锋。

黑红的剑刃逐渐光亮，繁密而复杂的纹路竟然渐渐显现，入门级【锻造术】的效果正体现在这上面。

在锻打的过程中，陈序发现自己可以像施展【侦测术】一般，消耗体力发动【锻造术】。锻打的劲力变化，使得剑胚表面的铁碳比例留下微的差异，留存的力量让表面温度也发生了细致的变化，导致表面密度不均。

淬火和打磨将这种差异不断放大，最终打造出这浑然天成的纹路。

陈序边歇边打，硬生生将整条能量纹路完整地锻打出来。

符文槽他预留了三颗，和月之刃的位置如出一辙。

开刃到一半，陈序险些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拼，但若开到一半停下来，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什么味这么臭？”威利斯捂着鼻子爬了起来，见陈序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在为一柄剑开刃。似乎终于找到嘲笑的角度：“哈哈，小子。才几把剑就把你累成这样，想当年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这种剑我一天能造十几把！”

造你的头。陈序凭借意志坚持到将最后一点锋刃打磨出来，眼前一黑，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小子！你好弱……”

待陈序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母亲噙满泪水的双眸。不对，是赛雅，但那种心疼悲切的眼神只能属于一位母亲。

“没事吧，米诺斯？”赛雅转头擦去泪水，起身去加热饭菜：“明天不要去打铁了，你身体太弱，怪我考虑不周。”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没逼他做太多活。”威利斯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给陈序使眼色道：“快跟你妈说，你晕倒和我没关系，不然她还不信！”

陈序支撑着坐起，身体一阵乏力。透支，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他端着赛雅递来的水杯灌了一大口：“跟他没关系，我遇到水鬼了。”

他身上的伤痕和破烂衣裳足以证明这一点，赛雅皱起眉头：“水鬼？你跑到河边去了？”

“嗯，我发现了一个宝藏。”陈序将怀里的钱袋掏了出来，递给赛雅：“不够的粮食就跟其他人买吧。”

赛雅把钱袋放在桌上，既心疼又气愤，但她没有像从前一样来揪儿子的耳朵。一方面儿子已经可以独立了，而且有外人在；另一方面她总觉得眼前的小米诺斯跟变了个人似的，再难以像从前一样亲近。

“你当了学徒，粮食不仅够上交，还有盈余。”她严厉地管教道：“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陈序点头答应，将目光转向身旁的老矮人：“威利斯师傅，我的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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