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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谈（第1页）

吃虎岩拐角的一处民居，一楼是砖瓦，二楼是木头搭建的阁楼。想来是为了多挣些钱，房东事先请人做了隔断，出租给来璃月港讨生活的单身打工人。平日里出入的租客多是写年轻人，来来往往，多少有些鱼龙混杂，好在房东没一个劲只想着省钱，也雇了人管着，打理的还算干净安全。在这一片不算很显眼。

二楼的一处窗口，一道幽灵般的影子眺望远处的灯火。

“……他们聊了一些话，好像是关于稻妻大名府内阁，一个应该是说的大名养子，那位被赐予了稻妻国姓的现任宫内卿。至于另一个……他们没有说到具体的名字，只能从他们的话里了解到对方是清籁大名新收的养子，不久前刚让须弥教令院的大贤者吃了个大亏，还将从前者的手中接过宫内卿的职位——不是个简单人物。”顿了顿，又补充道。

“说是新收养，但应该也有十几年了，毕竟稻妻的大名和仙人们一样，是长生种。”

“更加详细的内容他们就没有提到了，如果想要多了解……建议您找商华。他精通商务，喜欢以交易换取情报，应该可以给夜兰大人您带来一些消息。”

进行汇报的男人说道。虽然这些内容，上司手里的简报上都有，但尽力给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始终是为人下属应尽的责任。

影子向前走了两步，来到烛光中，只见深蓝色的俏丽短发，同色的削肩露胸挂脖款短裙下面是黑纱紧身衣，和长筒皮鞋单边手套，肩上披着白色的皮草。大腿处的皮带上，水蓝色的神之眼挂着流速，光泽微微闪烁。

“不必了，商华被我派去盯梢北国银行了。再过两日就是请仙典仪的大日子，我可不相信愚人众这次特意派了执行官过来，什么都不做。相比之下，稻妻的威胁性要低一些，正好我要去找天权星商量事情，这新出来的‘大名养子’——”她把手里的简报折了折，抬头路出上了紫色涂妆的的绿眸和勾起的唇角，举手伸了个懒腰。

“到时候一起问凝光就是了。”

天衡山，群玉阁。

大块的碧玉，未经人手工雕琢却天然展现出灌木枝叶的纹路，且左右对称，镶嵌于屏风；与人齐高的青瓷青瓷，群玉阁内隔了几米便摆放了一个，上面的山水画颜色淡雅人物精致，显见是大师手作，且每樽看起来都分毫不差；角落里矮几上的核雕，图案兼具岁寒三友和招财进宝的寓意……书房里的装饰品和摆件无不是价值连城之物，但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屏风前白衣金饰，一头白金色长发垂至小腿的女子——伏案疾书的璃月天权星凝光。

“你来了。”

“是啊，还没忙完？”

不知如何绕过守卫，悄悄潜伏进群玉阁的情报官应了一声，把折好的纸张桌面上的显眼空处，退后两步在招待客人用的圈椅上坐下，背往后靠，翘起腿很是悠闲的摸样，也不着急。

过了一会儿，完成手上的批示，招来助手把文件下发，身为璃月七星的天权星这才搁下笔，拿起被对方放在她桌子上的分析报告看起来。

“新的大名养子？那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比你还了不起？”

意外她会这么评价，夜兰托着下巴，感兴趣起来。璃月港谁不知道凝光，识人心，擅话术。即使在人人经商的璃月港，她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商人。尤其是她斥巨资搜集来大量浮空石制成基盘，又在其上建造出一座空前华美的宫殿。浮空石托起空中幻城，使之终年悬浮在璃月港上空。从白手起家到添居天权星之位，谁不说她是个厉害人物。

这样的凝光却对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给出这样高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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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是岩王帝君摩拉克斯的国度，再怎么不讲道理的人都知道食盐之罚，不会故意去违反契约。沙漠可没有这样的条件，很多镀金旅团专门打劫路过的商人，想在须弥做生意，特别是涉及到沙漠，可不是斤斤计较八面玲珑就够的。要是我和这位养子的身份互换，可不一定能有他那样的成就。这次稻妻和须弥的跨国合作方案我也听说了，只看卷面，稻妻实在赚的太多，连我都难以相信——须弥几乎是在给稻妻大白工，勉强不挣不赔。你要是有兴趣，一会儿我让人给你把案卷送过去，你看了就知道了……”

不准备多费口舌，凝光简单介绍两句，直接跳过，最后补充道。

“我记得，那个人的对外称呼，叫做砂金。”

“不是说是稻妻大名的养子吗？怎么这名字听起来不像稻妻的风格。”夜兰有点疑惑。

天权星摇头，边回忆边道。

“我没和对方见过面，不过听说他确实不是稻妻人，好像是须弥过去的移民。具体的时间太久，又是大名府的地界，不好打听。你要是又兴致，可以之后自己查。”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请仙典仪。我大概能猜到稻妻使团此来的目的：关于幕府最新颁布的‘锁国令’——稻妻将要封锁封闭商路，断绝和其他六国的往来。这段日子码头应该多少有些传闻，但实际影响不算大，稻妻大名掌管的清籁岛不在锁国令执行的范围内。明天她们应该会正式递交文书到月海亭。”

夜兰耸肩，凝光才是天权星，她既然说影响不算大，那夜兰自然相信她的判断。

“北国银行可有什么动静？”凝光主动开口询问。

毕竟是整个提瓦特大陆出名的反派，声誉也就比人人喊打的深渊教团好点。效忠于冰之女皇的同时，行事嚣张跋扈。明明很多事情都是他们暗中插手造成，绑架勒索敲诈恐吓，偏偏对方作为作为至冬的官方组织，没有证据不能对其做什么。

“目前没有，只知道这次来璃月的是愚人众的第十一席执行官——代号「公子」，名字叫达达利亚。和其他执行官不同，是至冬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这些日子不是呆在北国银行里，就是领了下属在璃月的各个观光圣地到处乱逛。要不是他衣服下面那身筋骨和肌肉，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富二代欠调教，整天游手好闲的。”

夜兰双手抱胸，说了个冷笑话。

“可惜北国银行太过戒备森严，我的手下只能在他们外围转悠，再进去就有被发现的危险。那个「公子」的伸手不差，就算我亲自出马恐怕也拿不下来，他们现下什么都不做只是不想刺激到璃月。”

“七星不会相信。他们也知道我们不会相信。”

凝光用冷漠而肯定的语气说。

“只看第八席「女士」在蒙德的作为就知道。关键是他们想干什么。特地赶在请仙典仪前来璃月，还一副束手束脚，怕被赶走的低调摸样。”

“这谁都知道。如果换了「富人」，我还有些推测：见他建立的北国银行，就能看出对璃月的造币权和货币发行权，取而代之的野心。但摩拉克斯在上，就算至冬有冰之女皇，璃月背后也有岩王帝君在。除非岩神明天就换代——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夜兰沉吟道。她也是理不出头绪。

倒不是岩神不可能换代。众所周知，摩拉克斯是七神中最年长的那位。论起年岁，冰神早晚能等到岩王帝君离开的那天。那时候就要看二代岩神的能耐了。但要说眼前就是岩神逝世？哈！总不见得冰神知道今年的请仙典仪就是岩王帝君的死期，特意派了愚人众执行官来称火打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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