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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3章 曾经拥有（第1页）

安格斯说：情爱，也就那么回事，只要被追求者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那接下来的事，也便可以顺理成章了。他长得不差，颇有才华，家境殷实，又懂得制造浪漫，试问哪个女孩子不会动心呢？她对他刻意制造的间距，开始顺其自然地缩小。她不再躲着他，也不再拒绝他的礼物，她甚至对他笑了，她甚至还承认了他是她的朋友。

安格斯说，那段时间的自己，开心坏了，他甚至连做梦都会笑醒。其实那时候的她，已然成了他的女朋友，等她下课，送她回公寓，陪同她共进午餐晚餐，周末载她去各处游玩等等……但她就是不肯承认，她说，这只是朋友间的交往。

有一天，他终于忍受不住了，他强吻了她。在他的那台破车（-3）里。然后她就哭了，哭得那样可怜，哭得那样破碎，哭得那样伤心。她一直喃喃，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安格斯说，自然是当作女朋友。她说他无耻，她说她再也不想看到他了。她继续哭，头埋进膝盖，小小的肩膀微微颤抖，他心疼坏了，也后悔极了。他咒身赌誓地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那天，她没下车，她就这样一直把眼睛哭成桃子的模样。然后，在那个秋末的傍晚，她一声不吭地下了车，连头也没回，就走进了公寓楼。

安格斯说，陷入情网的男女，通常有一种外人难以理解的纠结，而且智商会变得很低。在旁观者看来，这只是他们恋人未满的小打小闹而已，可在当时的他看来，却是晴天霹雳与这段恋情终结的通知书。他后悔自己的冲动，他后悔没能控制住自己心头的欲火。他好想回到之前的样子呀，哪怕只是远远看看她的笑颜，都可以。

当夜，他失眠了。他也终于想通了一件事——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他要的是恋人，而不是朋友，他要的是爱情，而不是友情，继续暧昧下去，对他不公平，他想狠狠地抱她，亲她，他不想再继续做什么伪装的绅士。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他不要再做情感上的糊涂虫。于是他将她约到了束荷桥。

那天，也挺冷的，还有将垂柳打得错乱的狂风。他站在断桥处，悲壮又激昂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意。她伫立风中，默然不语，就像个不会动的雕像。他说：你明明也喜欢我，为什么不肯承认？你写了那么多为爱勇敢的女子，为什么偏偏到了自己那里，却一点都做不到了呢？面对自己的本心，很难吗？她终于开了口，她说：未来不会像小说一样任凭我的安排，你也不会像那里面的人物一样，始终如一。总有一天，你会厌烦我的，你会轻轻松松地离开，甚至连一滴眼泪也不会流……但我不同，我很傻的，我根本忘不了的……她又哭了，宛如被狂风摧残的一朵小花……他说：你怎么确定我不是傻的？你怎么确定我会厌烦你？芬妮，我告诉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选择和你在一起！她说：承诺就像风，来得也快，去得也快，你连明天会吃什么都不清楚，怎么能承诺那么久远的未来呢？他说：我明天中午会吃烤秋刀鱼，后天中午会吃羊肉羹，大后天中午会吃乌冬面！她说：我说的是比喻。他说：我说的是态度。他顿了一顿，又说：芬妮，你知道我为什么特意选择这里吗？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个‘行百里者半九十的’半途而废之人……他指向湖中央，没路了，对吧？但我还会继续走下去，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还是会继续走下去……芬妮，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我甚至可以……他向后退了一步，为你去死。

他在她的尖叫声中一跃而下。

湖水冰冷刺骨，可他的心，却是暖的。因为他看见她惊慌失措地跑到了断桥处，并像个疯子似的开始大声求救。

说完这些，安格斯沉默了好一阵。

朴松民却在一旁心想：强吻……没在一起之前……如果我敢强吻南瓜……估计得挨好几个大嘴巴子……然后她肯定不会理我了……话都不会说的那种……

“斯雷，把你和朴助理的手表收一下，放到那边去，”这时，安格斯解下手表，“还有我的。离我们越远越好。”

斯雷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三枚手表被放置在一块石头旁，距离他们大概五十多米的样子。

待斯雷回来后，安格斯向朴松民问，“南瓜的母亲，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朴松民点点头，“对，还活着。我和南瓜……都进入过她的意识。”

“夫人还活着？”斯雷无比震惊地问，“朴松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所以南瓜来源大学习，真的是为了救自己母亲？”

不然呢？不是……搞这么半天，你一直都没信过自己闺女？

“对。”朴松民回答。

“大人……这到底是……”

“先别说话，该让你知道的，总会让你知道。”

“是，大人。”

“能跟我具体说说，你们当时的经历吗？我老婆她……怎么样了……”

朴松民开始讲述当天的经历。但他只有变成石头人的经历，对芬格里特那头的经历所知甚少，所以他只能结合她的讲述，来完成这次描述。

斯雷听得一惊一乍的，一会儿追问变成石头人什么感觉，一会儿又问那个黑影武士是个什么来头……

朴松民讲了很久才把这件事讲通顺，他也顺便回答了有关‘源氏综合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问题。

听完这些后，斯雷彻底沉默了，他的人生观与价值观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

“也就是说，你们在某种外力的作用下，进入了芬妮的意识……那个世界来自她的内心，如果遭遇入侵，便会引起世界的波动……比如你所说的那个‘暂停’……还有房子的透明化与那场雨……”

“对，就像梦。不过是一场无比真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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