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胡德山咬着油丸子,忽然瞥见院里的石碾子。那碾子还是他爹年轻时请石匠打的,碾盘边缘被岁月磨得发亮,碾磙子上缠着圈锈迹斑斑的铁环。“小满,”他含混着开口,“把碾子刷出来,明天碾新收的‘小粒黄’。”
胡小满正帮姑娘翻速写本,闻言应道:“得嘞,我等下就去刷。”他翻到一页画着石碾子的图,姑娘用炭笔描了碾盘上的纹路,像圈没尽头的波浪。“这纹路叫‘盘肠纹’,”胡小满指着画,“我爷说,是盼着日子像肠子似的,越缠越旺。”
姑娘眼睛一亮,拿起笔补了几只麻雀落在碾盘上:“这样是不是更热闹?”小木凑过来看,忽然说:“姐姐,麻雀嘴里该叼着菜籽,去年我看见过,它们总偷菜籽吃。”三人对着画笑,胡家婶子在厨房听见,隔着窗户喊:“别光顾着玩,快来帮我摘豆角!”
老木匠和老李头蹲在榨机旁,研究新做的铁箍。“这箍得再回火一次,”老李头用手指敲了敲铁箍,声音发闷,“硬度够了,韧劲差了点,怕不经砸。”老木匠点头:“明儿我跟你去铁匠铺,盯着你徒弟弄,可别砸了招牌。”
“放心,”老李头拍胸脯,“我那徒弟跟了我五年,打个铁箍还能出岔子?再说有我在,错不了。”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德山,你那套老油葫芦该换塞子了,我瞅着上次那塞子有点松,别跑了油香。”
胡德山刚把最后一个油丸子咽下去,接过话:“早备着呢,前几天让小满编了几个新的,用的是山里的荆条,结实,还透气。”他起身往院里走,“我去看看那石碾子,别让小满刷得太狠,把老纹路刷没了。”
胡小满正蹲在石碾子旁,用竹刷子蘸着水刷碾盘。青苔混着泥土顺着水流下来,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石面,盘肠纹果然清晰了不少。“爹,您看这纹路,跟画里的一样不?”他直起身喊。
胡德山走过去,用手掌抚过纹路:“嗯,就是这股子拙劲。”他指着一处磨损的地方,“这儿别刷了,留着点老样子,看着踏实。”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爹就是在这碾子上教他碾菜籽,边碾边说:“石碾子认人,你对它好,它碾出的籽就细。”
“师傅,我能试试碾菜籽不?”年轻徒弟不知啥时候站在旁边,眼里闪着期待。胡德山看他手心里的茧子——挑了半个月菜籽,茧子磨得又厚了点。“行,”他点头,“先少放点开,学着找力道,碾子重,别伤着腰。”
徒弟兴奋地应着,往碾盘上撒了把菜籽,推着碾磙子慢慢转。碾子“咕噜咕噜”响,菜籽壳裂开的声音像细沙在流动。胡德山在旁边看着,时不时说句:“慢点,让碾子吃进籽里去,别滑过去。”
姑娘举着速写本跑来,对着碾子和徒弟画起来。小木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刚捡的菜籽:“姐姐,画完这个,咱去画油葫芦吧,师傅说新做的塞子可好看了。”
胡家婶子摘完豆角,端着盆井水出来:“歇会儿,喝口水。”她给徒弟递过一碗水,“这活看着简单,累腰,当年我爹碾菜籽,一天下来,腰都直不起来。”徒弟接过水,手还在微微发颤:“没想到推个碾子这么费劲。”
“费劲才好,”胡德山笑,“省得你觉得这手艺轻巧。当年我学榨油,推碾子推了仨月,我爹才让我碰木槌。”他看着徒弟额头上的汗,“歇够了再碾,碾完了学着扬簸箕,这都是基本功。”
傍晚,夕阳把油坊染成金红色。胡小满把晒好的菜籽收进麻袋,袋口系得紧紧的,怕进了潮气。“爹,明天种后院的‘小粒黄’,要不要请老陈来指点指点?”他拍着麻袋问。
“不用,”胡德山往烟袋锅里装烟丝,“他教的法子记着呢,翻地时掺草木灰,下种别太深,一寸就行。”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让你娘找几个旧陶罐,种完籽埋两个在地里,说是能引蚯蚓,松土。”
“这法子管用吗?”胡小满挠头。“咋不管用,”胡家婶子在旁边接话,“我娘家就这么弄,种出来的庄稼比别家壮。”她手里纳着鞋底,线穿过布面的声音“嗤啦”响,“明儿我找几个陶罐,是你爷当年装油的,刚好派上用场。”
国外研究员举着摄像机,拍油坊的黄昏。镜头里,老榨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新机器在棚下闪着微光,石碾子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珠,映着晚霞像撒了把碎金。“胡师傅,这里的一切都像活的,”他感叹,“有呼吸,有记忆。”
“本来就是活的,”胡德山磕磕烟袋锅,“油坊养着咱,咱也得养着油坊,就像人跟人过日子,互相疼着。”他指着墙角的青苔,“你看这苔,没人管它,它也长得欢,油坊的日子,就跟这苔似的,不张扬,却瓷实。”
老木匠背着工具箱要走,路过木架上的滤油布,伸手摸了摸:“这布织得匀,明儿就能用。”他又看了眼年轻徒弟刻的木牌,“这小子手挺巧,就是性子急了点,得多磨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磨着磨着就好了,”胡德山送他到门口,“明儿去铁匠铺,替我给老李头说声,铁箍不用太急,做好了再送来。”老木匠回头笑:“你呀,对啥都这么上心,难怪油坊能撑这么久。”
第二天一早,胡小满就带着徒弟翻后院的地。锄头下去,土块裂开,带着股潮湿的腥气。“师傅说这土得晒三天,”胡小满边翻边说,“让太阳杀杀虫,再掺草木灰。”徒弟挥着锄头,额头上的汗滴进土里,洇出小小的湿痕。
胡家婶子把旧陶罐埋在地里,每个陶罐口都朝上,说是能让雨水渗进去,引蚯蚓来。“你爷当年就这么干,”她拍着手上的土,“他说蚯蚓是庄稼的好朋友,比化肥管用。”小木蹲在旁边看,忽然喊:“奶奶,这里有个蚯蚓!”
胡德山在油坊里忙,新滤油布第一次用,他仔细地铺在木架上,边角捋得平平整整。“这布得用温水泡过才软和,”他对胡家婶子说,“等下榨完油,用碱水搓搓,晾在阴凉处,能多用半年。”
姑娘和国外研究员跟着老木匠去了铁匠铺。老李头的徒弟正在打铁箍,红热的铁坯在砧子上被锤得“当当”响,火星溅在地上,像群跳着的小火苗。“这火候刚好,”老李头眯着眼看,“再打三下就退火。”
老木匠在旁边画铁箍的图纸:“这箍得比上次的宽半寸,德山说榨膛改宽了,得配套。”姑娘赶紧画下来,铁砧上的火星、老木匠的铅笔、老李头的锤,都落在速写本上,像幅热闹的画。
中午,老陈背着半袋菜籽来,说是给油坊当种子。“这是我挑的‘小粒黄’里最饱满的,”他往地上倒了点,金黄的籽粒滚得满地都是,“种的时候拌点沙子,撒得匀。”胡小满赶紧找来簸箕,把菜籽收起来:“谢谢您,陈叔,等长出苗来请您喝酒。”
“喝酒不急,”老陈摆摆手,“等榨出新油,给我留两桶就行。我家那口子就认你爹榨的油,说炒菜香,不烧心。”他看着后院翻好的地,“这土不错,肥得很,保准能长出好菜籽。”
下午开始榨新收的“大扁籽”。胡德山亲自掌锤,新做的榨具果然比以前顺手,木槌落下,“咚”的一声闷响,油顺着槽口淌得又快又匀。年轻徒弟蹲在旁边看,手里捏着根小木棍,跟着木槌的节奏敲地面,像在默记力道。
胡小满举着手机直播,镜头对着流淌的菜籽油。“家人们看这油的颜色,金黄透亮,”他声音洪亮,“这就是咱用古法榨的‘大扁籽’油,炒菜特别香,拌凉菜也好吃。”评论区刷得飞快,有人问能不能邮,有人说要学榨油。
姑娘举着速写本,画胡德山抡锤的背影。夕阳从窗棂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座沉默的山。“胡师傅的后背真宽,”她小声对小木说,“像我爷爷种的老槐树,能挡风雨。”小木点头:“我师傅啥都会,还会修石碾子呢。”
老李头送来新打的铁箍,刚退火的铁带着点青蓝色,摸上去还有点温。“试试,”他往胡德山手里塞了把小锤,“敲敲看,这韧劲,保准能用十年。”胡德山敲了敲铁箍,声音清脆,像玉碰玉。“好东西,”他赞道,“比上次的强。”
“那是,”老李头得意地说,“我盯着徒弟打了一下午,火候一点没差。”他看着流淌的油,忽然说,“明儿我来榨点芝麻油,我家那老婆子想吃香油拌菠菜,说你这榨机榨出来的香。”
“行,”胡德山应着,“明儿一早来,芝麻得用小火炒,我给你掌勺。”他抡起木槌又打了几下,油淌得更欢了,陶瓮里的油面渐渐升高,映着屋顶的梁木,像片小小的天空。
天黑时,新榨的“大扁籽”油装了满满十瓮。胡小满给瓮口盖好木盖,又缠了圈麻绳:“这样就跑不了油香了。”他看着院里堆着的油瓮,忽然觉得心里踏实,像揣了块暖乎乎的油饼。
蛇王宠后:爱妃,太凶猛 独苗苗带着灵泉空间,回到前世 实验室求生:我能预知房间信息 武值之英雄崛起 原神:我真的不是奶爸 幽灵岛幸存者 原神:枫丹群星玩家永不认输 穿越送惊喜,奶娃有神力 全球末世,旅行青蛙帮我囤物资 百岁老太靠古武杀穿废土世界 玩家!文明重铸者! 把你机缘拿完而已,我咋成反派了 熊出没,我有个女友叫纳雅 四合院:做老六真香 末日来袭,零元购万亿物资躺赢 黑道传奇往事 代考五年,学校的狗都上清北了 炮灰千金被流放,她有系统赚黄金 规则之书 报告霍少:苏小姐不想转正
左手惊天医术右手至强武功,携带百年记忆,重生回归都市,这一世,定要纵横无敌执掌一切,登临苍穹之巅!...
重生回到与地球相似的平行世界。他以小说坏蛋是怎样练成的,开创了小白文热潮。他写的射雕三部曲,直接将旧派武侠推向了新派武侠高峰。他写的白蛇传,梁山伯与祝...
吕诚,十五岁之前一直没能修炼出内劲,只能当杂役。但他从小喜欢夜视星空,十年时间,让他的眉心处出现别人所没有的感应力,能让他感知周围的一切事务,并且修炼出内劲,踏入武者行列。从此,这个普通的杂役进阶为天才武者。学心法,进展神速练武技,无师能自通易容变声,惟妙惟肖。在这个武者为尊的世界,最终一步步成为睥睨天下的至尊...
元祖破天战诸界,青血染天万古流帝钟敲日震寰宇,一肩担尽古今愁!一个地球小子,得无上传承,他踏遍诸天万界,他会尽亿万天骄!他一点点的寻找地球先辈的足迹,焱灭鸿蒙界,炎帝已成了亘古传说,极道星辰界,秦蒙二字已成了禁忌,九源浑天界,罗城主已化为了不朽雕塑,荒古断天界,荒天帝已消失在万古时空中作者自定义标签豪门位面嚣张重生...
穿越到海贼世界,罗德得到可以抽取天赋能力的神器知识之书。剑斩天地,掌控雷霆,行走空间,信仰之力铸造地上神国!神恩如海,神威如狱。来到这个世界,就注定无敌于世。...
从农村考入大学的庾明毕业后因为成了老厂长的乘龙快婿,后随老厂长进京,成为中央某部后备干部,并被下派到蓟原市任市长。然而,官运亨通的他因为妻子的奸情发生了婚变,蓟原市急欲接班当权的少壮派势力以为他没有了后台,便扯住其年轻恋爱时与恋人的越轨行为作文章,将其赶下台,多亏老省长爱惜人才,推荐其参加跨国合资公司总裁竞聘,才东山再起然而,仕途一旦顺风,官运一发不可收拾由于庾明联合地方政府开展棚户区改造工程受到了中央领导和老百姓的赞誉。在省代会上,他又被推举到了省长的重要岗位。一介平民跃升为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