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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悟道心魔合道下（第3页）

生活中的惊喜一定是小于惊吓的，平凡人的路一路上打满了补丁，只要有一个漏洞，很有可能就会漏风又漏雨，一不小心就沉船深海，他们需要用很长的时间，很大的努力，很麻木的心态才能风平浪静。

拿着一张病危通知书，夜小天不去想自己荷包里的其余三张同样的东西，戒烟很久的他去零售店买了一包烟。

买烟的时候纠结了许久，牌子都认不得了，读书时认得的牌子都涨价了，贵的舍不得，便宜的又不太愿意，犹豫了很久花了十五块，一个弥留的生命就在呛烟的过程中，灰暗了世界。

夜小天的世界也跟着灰暗起来，是啊，人终有一死。

“我已七十八，突然间倒下，躺在病床上，时间变很漫长，该怎么办。面对那个未知，无助得像孩子，在老伴面前装作却很释然，说这只是小坎，生命的烛火，在风中摇摆，该怎么办······如果生命，只是大梦一场，你会怎么办？！”

黑暗降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任凭眼前无路，夜小天突然心中思绪万千，此时此刻他想起了一位诗人的诗。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

一句话一点光，镜中人那张脸就像是小时候停电时划燃火柴时照亮的脸，看着有些害怕，但是火光温暖。

“我不记得我自己这么有文才”。

夜小天笑了，“因为你只代表你自己，而我代表了新世界”。

镜中人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这样定位自己的，怪不得如此的笃定”。

随后镜中人带着掌控一切的表情说道，“不用挣扎，我们会一起回到当年，你再走一次曾经的路，你还会在生活的泥浆里爬不出来，所有的愿望都会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了。

你的圈子还是如此的乏味，上司和同僚一如既往的勾心斗角，当面笑背面刀，身在异乡你还会被所有背景高过你一点点的人欺负，尽管这些人都不如你，只要你不从善如流，你的生活总会一团乱麻。

在这个世界上，你既没钱，又没权，梗着你那不值钱的腰椎骨，你会过得更痛苦；你要知道，只要你还活着，所有的规矩都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夜小天看着这张脸，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让人留恋，就像他曾经沉迷的网络游戏。

作为一个从小被教育培养道德和遵守规则的好人，到后来才发现现实是需要突破道德底线，冲破规则束缚才能有一线生机让人看得起你，让你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爬到更高的阶层。

因为对现实的失望和不满，所以想到了逃避，他在网络里如获重生，如鱼得水，呕心沥血，永不言败，那一个个串联起来的故事，让他游离于生活之外，找到了一处心灵的栖息地。

每当他认真且付出所有青春去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网络世界，他以前觉得比别人多一个世界。

直到后来，再也熬不了夜，再也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再也找不到以前网络的快乐，他原以为是自己的青春逝去了，后来，他才发现所有上瘾的网络人，只是比别人多一座坟。

压力会压得人喘不过气，会怀疑自己，会放逐自己，会停步不前，几十年如一日，过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再也无能为力，被岁月风干了痕迹。

“我非常喜欢一位文人写得一段话，是一个人十三四岁的夏天，在路上捡到一支真枪。因为无知，天不怕地不怕，他扣下扳机，没有人死，也没有人受伤。

他认为自己开了空枪。后来他三十岁或者更老，走在路上听到背后有隐隐约约的风声。他停下来转过身去，子弹正中眉心”。

再次睁开眼，夜小天笑了，“原来这才是你，你不过是我记忆中的自己，曾经被我割舍下来的一段记忆，封藏至今，你活成了一段自己”。

夜小天黑眸如星，“你就想我当年沉迷多年的网络，当我离开键盘，不是因为我不年轻了，而是因为要和现实对线了。”

一语既出，镜中人好似镜子龟裂。

夜小天张开双臂，“十八岁的我认为我可以改变世界，因为那时候的我拥有无限可能，可后来发现不被世界改变就不错了。

想跟自己的十八岁干一杯，我羡慕你的十八岁，同样你要理解现在我为什么这样，我们终究会在某一个方向相遇，到那个时候，你不会讨厌现在的我，我也还想重新拥抱当时的你。”

最后一扇门被推开，夜小天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突然伸出手去，“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对吧，小宝”？

乞丐模样的小宝笑了，“都说了，别让精神病修仙，我们还会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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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天空就像是玻璃一般破碎，夜空中有闪亮的星，渐渐清晰，渐渐光明。

夜小天睁开眼，一切以他为中心的好似又活了过来，他心中疑问未解，就看到明月满眼泪水。

夜小天他的身后法相在浓重的云层和曙光之中渐渐呈现，一道巨大的金轮浮现。

明月看着天门，她笑了，代表着她的释然，不能得道，那就跟着道走，“你果然才是我的真命天子，我所有的机缘都在你身上，枉我这么多年一直躲着你，如今天门开了，飞升之路直达，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夜小天见不得女人哭，何况她哭得如此的无助，“我修行不为飞升，悟道更不是，既然你的机缘已经到了，你只管去”。

明月有些可惜，短短的时间里，她在此重新认识夜小天，能够脱离身体桎梏，神魂重铸肉身，魂斩心魔，肉身成圣，飞升天界的人物，在下界是绝无可能的事情，然而却在她面前实实在在的发生，她这个天行者却落了下乘，观道的反而心湖蒙尘，需要他帮她打开天门，一饮一啄，真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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