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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司马扬笑了笑:“姑娘,你还小,官场上的事你不懂,有时候根本就身不由己,而不是能用好坏二字可以区分的。”
&esp;&esp;“我怎么会不懂……”白盈玉黯然道,声音轻得如自言自语一般,旁人都未听见她在说什么。
&esp;&esp;萧辰就在她旁边,耳力又好,自然听得清楚,心中无缘无故地替她一痛,伸出手去在她肩膀轻按了下,方才收回手来。
&esp;&esp;司马岱也是此番初次听说此事,忍不住问道:“爹爹,既然是故交,咱们家为何不出手搭救,反而退婚?”
&esp;&esp;见自己儿子如此不识趣地提起此事,司马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很是有些挂不住,只得如实道:“你怎么不问问白家是惹上了什么事?江南贪墨案,数十个官员全都给斩了,谁敢往前凑。”
&esp;&esp;“可是……”司马岱心中终是不舒服。
&esp;&esp;“可是什么!”见他还想问,司马扬恼羞成怒,“官场上的事,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懂什么。”
&esp;&esp;司马岱不敢再做声。
&esp;&esp;席上,一时寂静无声,无人说话。
&esp;&esp;良久,司马扬才叹口气,道:“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说我不讲情义,见死不救……”
&esp;&esp;仍旧无人说话。
&esp;&esp;司马扬只得再叹口气,自斟了杯酒,满饮而下:“当年都督出事,你们可知道我在京城里求了多少人,可是根本没人理会我。我又骑了快马,日行八百里奔回家中,求我大哥给我银两帮忙。那时候的司马家还只是洛阳城内的寻常商户,能拿出来的银子有限得很,我大哥骂我傻,说通敌叛国的罪根本无人敢沾,更谈不上说情。我不信,硬是拿了几万两银子上京来,你们猜怎么样?”
&esp;&esp;无人回答,每个人都知道,萧逸最后还是被腰斩了。
&esp;&esp;“银子求爷爷告奶奶地全送出去了,”司马扬惨然一笑,“……到头来只改了一笔,把曝尸三日给勾了,许我们去收尸。这就是官场,只求明哲保身,翻脸不认人,从那以后我就辞了官,回家来帮我大哥做生意。”
&esp;&esp;当年萧逸一事,实在将他伤得太深太深了。
&esp;&esp;萧辰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多谢伯父免家父曝尸之刑。”
&esp;&esp;司马扬摆摆手,神情颓然,什么都没说。旁边的司马岱还是风起难眠
&esp;&esp;“你五岁的时候我带你上京,见过她的,那时候她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想来,长大之后相貌定然也不会差。”
&esp;&esp;白盈玉暗松口气,原来是小时候,难怪她从来都不记得。
&esp;&esp;司马岱挠挠头:“我倒是一点也想不起来的。”
&esp;&esp;萧辰乍然插口道:“我曾听姑苏一位朋友说过,司马家退定时,故意站在白家门口高唱礼单,借此羞辱白家小姐。”
&esp;&esp;心知他是为自己不平,白盈玉心中又是伤感又是感激。
&esp;&esp;“竟有此事?”司马扬闻言一楞,“这不会是我大哥的意思,他向来是买卖不成仁义在,绝不会做落井下石之事。那么应该是底下的人自作主张……我回去就查查,那个混账羔子干的这事!”
&esp;&esp;“爹,我记得派去退定的是丰叔。”司马岱提醒他。
&esp;&esp;“这个老家伙!”司马扬眉头一皱,“回去找他算账。”
&esp;&esp;司马岱犹豫一下,问道:“……爹,我想在庙里请和尚为白小姐做场法事,您觉得可好?”
&esp;&esp;司马扬点点头:“行,连她爹爹的法事也一起做吧。”
&esp;&esp;“多谢爹爹。”司马岱一喜。
&esp;&esp;“行了行了!不说这么扫兴的事,今日就该高兴才对!”司马扬朝众人招手,“来来来,把酒都满上,咱们接着喝!”
&esp;&esp;菜撤去重新热过,酒也温过,暖阁内众人觥筹交错,直至夜深方才散去。
&esp;&esp;回到东篱院中时,李栩怕萧辰喝得有些多,本待扶他回屋,殊不料被萧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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