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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云裴回望她,眸光平静沉寂,“没什么。”
“只是有感而发。”
温书玉扯了扯嘴角,“你觉得我那样做不对?”
“我没有这么想。”
“那你说那句话是想达到什么目的?”温书玉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不躲不避,“指责我很自私?还是觉得我虚伪,表里不一?”
微生云裴没想到她的情绪会出现这么大的波动,一时愣神。
温书玉的视线如有实质,从他深邃的眉眼向下,一点点描绘着他的模样,记忆中刻意去遗忘、去忽略的男人模样也越来越清晰。
他怎么能用这张脸和这个声音,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漂亮的眼眶周围晕出一层淡淡的红,眸中水光潋滟,像是马上就要沁出可怜的泪珠。
微生云裴黑眸平静不再,撩起一层层莫名的情绪,“你……”
温书玉知道自已情绪不对,可她控制不住。
可能是因为刚才在书房时透过他想起温霁,也有可能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将她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情绪补丁冲破。
她下意识握住牛奶盒,就像没有安全感的人抓住身边唯一一样东西,轻声呢喃,“你们不可能理解我。”
大象怎么可能会理解脚底下努力生活的蚂蚁在想什么呢?
庞然大物只要随便动动手指,随便一踩就能将蚂蚁努力了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家’轻松摧毁。
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微生云裴想要说点什么,可他能感觉到她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他刚才说的那几句话。
投鼠忌器让他犹豫,他不知道自已该说什么。
温书玉没有哭,她只是红着眼,用悲伤的目光望着他,低声说,“我只是想过普普通通的生活,这样都有错吗?”
“没有。”
微生云裴用从未使用过的极快语速打断她。
温书玉只不过表情顿了顿,他就立刻调整了语气,缓了缓才继续说,“你没有错,是他们的错。”
“他们?”
微生云裴颔首,语气认真,“微生云妄和云野。”
“等他们回来,我会好好教育他们。”
温书玉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话,高涨的情绪就像充气到即将爆炸的气球,被人解开死结,悄悄放了一部分的气,气球不再涨得像要炸开,而是缓了缓。
温书玉抿了抿嘴,故意问,“你说他们有错,那你呢?”
“我?”
“对啊,你就没有错了吗?”
微生云裴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语气明明依旧冷淡,可仔细听,就能从他的语气中品出一丝无奈,“嗯,我也有错。”
他顿了顿,目光沉静认真地说,“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温书玉与他对视了很久,才移开目光,装作口渴举起牛奶盒,抿了一口。
牛奶在她手中握了十几分钟,早就没有一开始从冰箱里刚拿出来时那么冰凉,浓郁柔和的奶香味在舌尖跳舞,甜滋滋的味道会分泌多巴胺,让人心情愉悦。
气氛平静下来。
微生云裴凝望着对面的女子。
她刚睡醒,身上穿着柔软的长款睡裙,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有几缕头发调皮地翘起,在身后昏暗的背景的衬托下,坐在光下的她美得更像是一幅画,慵懒恬静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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