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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第2页）

阮婆婆愣了愣，反手紧紧抓住他：&ldo;玉郎！你是不是在外头出什么事了？&rdo;

&ldo;婆婆怎么这么说？我能出什么事？&rdo;阮玉郎笑笑。

阮婆婆叹了口气：&ldo;玉郎啊，你听婆婆一句劝，算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如今你也挣了不少钱财，不如好好地照顾大郎长大，自己再娶上一房妻室，你也过得舒坦些。要能把你姑姑从孟家接出来，一大家子和和美美的，多好啊。你看看大郎，是个多好的小郎君啊！要不是婆婆瞎了，真想天天自己伺候着他。&rdo;

阮玉郎轻笑了一声：&ldo;婆婆，你最知道我的。那失去的东西啊，我喜欢亲手拿回来，我总会亲手拿回来的。你放心。我来替你剪指甲，今日再好好给你洗个头，好不好？&rdo;

阮婆婆犹豫了一下，叮嘱道：&ldo;好，但你记得，可不能做坏事，不能害人性命啊，你爹爹、你翁翁、天上的祖宗们知道了，也要不高兴的。&rdo;

阮玉郎笑得肩膀都抖动不已：&ldo;好好好，总要让他们也高高兴兴地看着是不是？&rdo;那样死去的人，还能在天上高兴得起来？他笑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ldo;郎君，莺素妹妹来了。&rdo;外面有人禀报。

阮玉郎柔声道：&ldo;我要给婆婆洗头，你们一起去备水吧。对了，让厨房把那烤鸭的肉拆尽了，鸭架子用义安冬菜熬碗汤给婆婆。&rdo;外面应声去了，他从床头的抽屉里取出小银剪子，握着阮婆婆的手，仔细地剪了起来。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阮玉郎手上极稳，眼睫垂落如露重，唇角轻勾似烟微。屋内只有小银剪轻微的咔嚓声。

第73章

这个黄昏，似乎格外漫长。汴京城的半边天空都染了个透红，霞光几近疯狂地焚烧着。菉葭巷这一片民房的屋脊上同样也是晚霞明处暮云重。

阮婆婆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刚刚熏干的白发已经挽了个圆髻，插着一枝银钗。大郎靠着她坐在小杌子上，摇头晃脑地背诵着今日学里教的《论语》。厨下飘散的烤鸭香味实在诱人，大郎边背书边汲溜着自己的口水，逗得阮婆婆笑眯眯的。

阮玉郎接过莺素手中的巾帕，擦了擦手，侧头问道：&ldo;是她那个九妹拖了她去找梁氏的？&rdo;

莺素低声答道：&ldo;最后从孟府里传出来的信就是这个，的确是九娘子硬拖去翠微堂的。随后木樨院和听香阁抄检、姨娘被软禁，都是今天才收到信的。&rdo;

树下传来小童琅琅的背书声。&ldo;……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rdo;

阮玉郎笑了两声：&ldo;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这孩子总爱跑出来捣乱，也不是个事情。&rdo;

莺素垂头道：&ldo;西夏来的那两位娘子说要跟着陈青南下，郎君您看？&rdo;

阮玉郎想了想：&ldo;一样都是姓梁的，为什么有人就聪明一些，有人偏偏这么蠢呢？她们的信可送回去了？&rdo;

&ldo;是奴婢亲自送到脚店去的。今早已经出京了。&rdo;

&ldo;她们不死心就随她们去罢，陈青在军中，哪里是她们能接近的。&rdo;阮玉郎端起面前小而圆的茶盏：&ldo;这闽地政和县的茶，才配叫做工夫茶。不到火候，任凭你关公巡城还是韩信点兵，都没有用。这人呢，该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不该做的就别做。不然，难道我还有空还拦着别人去寻死不成？&rdo;

阮玉郎看着树下的一老一小，吩咐道：&ldo;给姑姑送个话吧，另外，看着孟府最近有没有人进宫。&rdo;

大郎看见燕素提了食篮进了院子，高兴得跳了起来：&ldo;爹爹爹爹！吃烤鸭了！婆婆，你的鸭汤也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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