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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第2页）

高似见赵栩负手含笑而立，明明受制于自己和阮玉郎，却依然机变万千，姿态风流中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叫人目光落在他神祇般的面容上，完全挪不开眼。这样的六郎！高似禁不住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阮玉郎忽地长叹一声：&ldo;我竟没有六郎你这样的儿子，可惜！可叹！可悲！看来你更肖似陈青，我拘泥于女子心智，倒是失策了。&rdo;

赵栩道：&ldo;你舍近求远，扶持赵棣，这又是何苦？今日你我携手，灭西夏，收复燕云十八州，一统这万里河山，驭亿万臣民，何不快哉？&rdo;

阮玉郎细细看着赵栩，摇摇头：&ldo;我险些被你打动了。论狡诈毒辣，你不逊色于我，论厚颜无耻，你也不遑多让。你也说了，我老了，你还年轻，被你熬个几年，恐怕我就心力交瘁力竭而亡。何况我要和你合作，恐怕不好意思和你抢九娘‐‐&rdo;

赵栩见他依然不肯放弃赵棣，心中一沉，看来阮玉郎对今夜宫中之事势在必得。听到这句，立刻斜睨他一眼，打了个哈哈：&ldo;说得好像你抢得走似的。论自知之明，你也不如我啊。&rdo;

阮玉郎转头看着他，一时气急，半晌都想不起来还要说什么。

&ldo;郎君，可以进了。&rdo;阮小五从地道中一跃而上。

※

翰林巷孟府，家庙里灯火通明，香火味还没散尽。

家庙老供奉钱婆婆将手中铜钱扔进竹篚中，捧起竹篚摇了五次。

&ldo;如何？&rdo;背对着她跪在蒲团上的梁老夫人问道。

&ldo;无。&rdo;声音苍老，平静。

梁老夫人默然了片刻，自从九娘落入金明池死里逃生后，这七年来，钱婆婆每次的答案都只有这一个字。她颓然道：&ldo;还请再看看阿婵。&rdo;

铜钱碰撞声再次响起。

&ldo;无恙。&rdo;声音依然苍老，平静。

梁老夫人看着眼前一排排的牌位，最后目光落在孟二太爷的名字上。他会不会也在看着她？等她百年后，她的牌位离他会很近很近，同享子孙香火祭祀。

孟建的话似乎又在耳边响起。她身子晃了晃，头晕得厉害。一阵风卷进来，烛火晃得比她更厉害。梁老夫人怔怔盯着摇曳的烛火，蹒跚着站了起来。

院子里的女使赶紧上来扶住老夫人。

&ldo;二郎呢？&rdo;

女使一愣：&ldo;九娘子出门后，二郎君也出了门，应该还没回来。&rdo;

梁老夫人轻声吩咐：&ldo;去请阿吕到翠微堂说话。&rdo;

吕氏到了翠微堂，行了礼，见杜氏和程氏都不在，担忧地问：&ldo;娘，九娘可怎么办呢？家里的护卫们连人影都追不上。&rdo;

&ldo;陈家有消息来么？&rdo;梁老夫人放下茶盏。

吕氏摇了摇头：&ldo;就是晚饭前来了一位管事，说大理寺和陈家会全力救回九娘，还说燕王殿下同她在一起，必无性命之忧。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燕王以后会不会‐‐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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