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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第2页）

九娘谢过苏瞻，便垂眸望地不言语。

苏瞻叹道：&ldo;阿妧，你还在为表舅考校你一事生气？&rdo;

九娘抬起头来，双眸中含了笑，摇了摇头。

&ldo;你见过蕊珠了么？你们也是嫡亲的表姊妹，日后可以多走动多亲近一些。她甚是命苦‐‐&rdo;苏瞻柔声道。

&ldo;人的命，是自己定的。&rdo;九娘笑道：&ldo;苦或甜，都是自己种出来的果子。倘若表舅要我出力让五皇子留在开宝寺，恐怕九娘要让表舅失望了。&rdo;

苏瞻眼中闪过一丝狼狈，未料到九娘当着孟在和苏昉的面，竟然也如此不近人情。

&ldo;蕊珠和你六姐有过一些误会，但受伤的是蕊珠。&rdo;苏瞻的手指在书案上敲了敲：&ldo;九娘你何需咄咄逼人又如此冷情冷面？&rdo;

九娘笑道：&ldo;难道不是蕊珠哭着求表舅的吗？我只是小小七品女史，怎么能决定皇子的去留？表舅身为宰执之首，为何要暗示九娘这些？&rdo;

孟在忽然开口道：&ldo;门外何人？&rdo;

苏昉打开门，见张蕊珠正在廊下拭泪，晚词扶着她，见到苏昉便低下头去。

进了书房，张蕊珠怯生生地对九娘道：&ldo;阿妧，求你和太后娘娘、官家还有殿下求个情。五郎他已经几乎是庶民了，何必再让他去西京？他身子还没好，这么热的天，我又有了身孕‐‐&rdo;

&ldo;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九娘不敢也不能更不愿开这个口。何况巩义至京师，三百里路，五皇子濒危之躯，安然归来。如今御医确诊他已无大碍，为何四百里路的西京之行便不能了？陪伴太皇太后，不是五皇子一贯的孝行么？&rdo;九娘淡淡答道。

张蕊珠一怔，垂首哭道：&ldo;上回在宫里，是我一时情急冤屈了阿婵，可是我们多年同窗，情同姊妹‐‐&rdo;

&ldo;我可不敢有你这样的姊妹。&rdo;九娘上前几步，走近张蕊珠，看入她眼中：&ldo;七年前，在金明池船头，将我推下水的，不就是你么？&rdo;

张蕊珠怔怔地退了两步，看到苏昉厌憎的眼神，还有苏瞻惊疑的神情，慌乱地摇头道：&ldo;我没有，你听谁说的？不是我‐‐你莫要冤屈我。舅舅‐‐&rdo;

&ldo;我七姐和阿昕亲眼所见。我有没有冤屈你，你心知肚明。你是不是有意陷害我六姐，你也心知肚明。&rdo;九娘转向苏瞻：&ldo;表舅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却不知道这世间有些女子看起来温顺和善，宛如易碎琉璃需人爱护，实则下手狠辣，甚至毫不在意他人的性命。谁挡了她的路，即便是真正的姊妹，她也会下手除去。就算表舅知道了，兴许宰相肚里能撑船，可九娘却是个记仇的小女子。张蕊珠是表舅的亲外甥女，可却不是我的表姐，也不是我的好友。&rdo;

苏瞻喃喃了两声，想起还被软禁在小佛堂里的王璎，再看到苏昉的眼神，再开不了口。蕊珠，是三姐的骨血，怎么会是那样的女子？

九娘盯着张蕊珠，轻声道：&ldo;阮玉郎手下那个侏儒，死在他自己的毒匕首之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行恶毒之事者，总会自食其果，对吗？&rdo;

不等张蕊珠反应，九娘已对苏瞻福了一福：&ldo;表婶有孕在身，易疲惫。我们先进宫去了。阿昉表哥，可方便送我们出门？&rdo;

孟在站起身，略拱了拱手，看也不看张蕊珠一眼，拍了拍苏昉的肩头：&ldo;你很好，自己担心一些。&rdo;

出了书房，九娘一眼看见垂首敛目肃立在廊下等着的晚词。当年她和晚诗刚到青神服侍她的时候，她就好奇她二人的礼仪之周全，想来均出自姨母郭氏的指点。她想起张子厚的话，走到晚词身前，停下脚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应该算粗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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