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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鲁冰花却一声冷哼，显然是在说：理他作甚？

白及摸了下嘴角，南烛瞥见一丝猩红。白及坐在地上道：&ldo;好，好，好。&rdo;

三个好字，南烛心里益发没底。

&ldo;好你个南岩风，你就是南若谷的二弟？&rdo;

南烛点头道：&ldo;是。&rdo;

白及这么风急火燎地跑来竟然是问这事，真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南烛一回答&ldo;是&rdo;。白及像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突然卸了担子的驴子，软了下来。接着便一个人仰天哈哈大笑。

&ldo;哈哈哈哈！&rdo;白及笑。白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厨帐里原本坐在石头木头墩上吃饭的三个人连饭都忘了嚼。

好一会，鲁冰花才用手肘碰了下杜若，道：&ldo;，喂，兽医，你扎他笑穴了？&rdo;

杜若道：&ldo;有那想法，还没来得及。&rdo;

&ldo;哈哈哈哈！&rdo;白及笑得除了眼泪。

三人这饭吃不下去了。

鲁冰花放了碗筷道：&ldo;看不下去了，我们仨长得好笑吗？要不你还是打架吧。看得人心脏疼。&rdo;

南烛倒不觉的心脏疼，就是觉得耳膜疼。

笑了一阵，白及的笑声戛然而止。伸手对南烛说：&ldo;南岩风啊南岩风，怪不得你如此特别。‐‐有人要我带给你一句话，关于你哥哥的。‐‐不过首先，走，你跟我到外头比试去！&rdo;

带话？谁知道南烛在这？带了什么话？是二哥的话吗？南烛心里一颤。

听到白及这话后。鲁冰花的眼睛却是一寒。&ldo;不行。兽医，关门！&rdo;

厨帐没有门。杜若温文儒雅地往门帘前一站就是门。

&ldo;打架可以。不如就在这吧。&rdo;鲁冰花阴森森地说，&ldo;省得外头风大，让公子爷着了风寒。&rdo;他脸上带着笑，却有着深深的戒备。论心眼，鲁冰花是在心眼堆里泡大的。白及在大帐被伏击前莫名消失，如今又突然要深夜拉南烛去比试武艺。鲁冰花不可能不防备他。

&ldo;你什么意思‐‐就算我跟南小兄弟有话说。管你们何事？你们两个区区萝卜兵还想拦我不成？以下犯上，军法伺候。你信不信小爷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rdo;白及道。几句话就又显出了他贵公子任性骄纵的本质。这个人显然不是心眼多的人，可他究竟有什么话要对南烛单独说？

而且让人觉得他想说的那些话，对他而言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鲁冰花从来不怕强权，他脸上堆着笑，嘴巴可不依不饶：&ldo;您官大，小的们不敢不从，可您莫忘了，一则我们不算您的兵；二来白爷放着伤不养，特意巴巴地跑来跟我们小南南比武，这事怎么都觉得不太合情理呢，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呵呵呵，您说对不对？&rdo;

白及脸色变了又变。眼见就要发作。

鲁冰花的笑容却是不变。鲁冰花这人虽然油嘴滑舌，骨子里却不是个爱妥协的人。眼见着白及就要朝鲁冰花发飙。

&ldo;我跟你比试。&rdo;南烛站起来。青灯摇曳，她像一把剑，&ldo;不过，话说在前面。鲁兄跟杜兄是我的好兄弟。我相信他们就像相信我的左右手。假如你有什么话对我说，我迟早也是要对他们说的。一个人对自己的左右手不会有隐瞒。希望你明白。&rdo;南烛一字一顿地说。

少年意气的话。偏偏从她嘴里说出来那么温暖人心。

鲁冰花跟杜若心头皆是一暖。

南烛无条件信任自己的朋友。南烛这种完全的信任，正是许多人一生都追求不到的。

南烛说话入耳好听。再加上厨帐内青灯石板家常小菜，暖暖的气氛有种家的感觉。白及突然就有些羡慕鲁冰花跟杜若，这两个人真是好福气，莫说是在不知何时丧命的军营里，就算在平常人家，许多人一辈子都交不到如此知心的朋友。

&ldo;那出去较量。我先去清场。东校场。‐‐你一定要来。&rdo;白及道。

南烛点头。道：&ldo;你放心。&rdo;

她年纪比白及小，身量不及白及高。按白及的性子，白及本不该着意注意她，但是白及总忍不住去看她的脸庞，然后莫名其妙就被眼前少年眸子里的神采摄住。同是少年，南烛有他没有的柔和干净眼神。她对朋友信任、对事情有着自己的喜恶，甚至还敢大言不谗地说自己从军是为了活着回家。这个南岩风，并不成熟，可是一举一动，率性自然，总能触动旁人内心深藏的弦音，他是个很特别很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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