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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姐是个心善人,出了府之后可以长伴杜老爷的膝下,可是奴婢出了府,便难见着了爹娘。&rdo;既然已经说出了口,海棠继续说道。
&ldo;我舍不得你。&rdo;杜莹然低声说道,&ldo;就算是离开了齐府,我也会常回来的。&rdo;
以前海棠最为得意的便是杜莹然亲近她,此时以往的亲近成了她想要避之不及的存在,&ldo;鸢尾要比奴婢更加沉稳,奴婢性子太跳脱了,吴嬷嬷就总是对我百般不满意。&rdo;海棠几乎迫不及待说起了自己的缺点,最后说道,&ldo;小姐也很快要嫁人,如何回来齐府,拜托小姐行行好,和夫人说把奴婢留在府中。&rdo;
&ldo;你这样,我很伤心。&rdo;杜莹然低低地说,长发遮住了她眼眸里的冷意,如果是原本的杜莹然,知道自己倚重时常说自己心里话的丫鬟这样说,恐怕难以接受。&ldo;你先前也一直同我说过,就算是我嫁人了,也会一直跟着我的。我一直都拿你当做最贴心的丫鬟。我什么话都同你说,鸢尾是一直跟着我的,她都不知道。&rdo;杜莹然轻轻地说道。原本的杜莹然就是因为海棠说的真诚,才会许多贴己话都告诉了海棠。
&ldo;奴婢小时候是这样想的,现在已经长大了。小姐告诉奴婢的那些事情,奴婢守口如瓶,记挂在心中谁也不告诉&rdo;海棠说道。
海棠的话,让杜莹然面上露出了冷笑,只是长长在睫毛在眼睑落下扇形的阴影,遮住了她的情绪。海棠的话或许能够哄着原本的杜莹然,却哄不住她。
&ldo;小姐,实话同你说了,我娘亲已经替我寻了一门亲事,若是小姐的婚事定下来,就会同小姐求恩典,现在也不过是提早几日罢了,我也真是因为同你亲近,才会同你说这些。&rdo;
杜莹然点点头,&ldo;我知道了,原来,你一直都没有想过要跟着我。那我想问一问,你想要跟着谁呢?&rdo;杜莹然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已经被海棠说服了一般。
海棠一怔,&ldo;小姐……&rdo;
&ldo;我知道表姐是个好的。&rdo;杜莹然的说道:&ldo;你既然做过了我的丫鬟,我少不得替你打算。你跟着表姐如何?&rdo;
海棠的心中狂跳,心中也开始盘算这样的可能性,在海棠的眼中,齐灼华同她打听杜莹然的事情,是十分在意杜莹然的,如果杜莹然开口让她跟着齐灼华,这件事情便有九成的可能性。
&ldo;我……&rdo;她的嗓子都带了些干涸。
☆、离开(三)
杜莹然见着海棠意动觉得好笑,立即说道:&ldo;还是让舅母安排好了,你既然已经是齐府的丫鬟了,我也不好多同舅母说什么。&rdo;
海棠被杜莹然的这席话弄得嗔目结舌,她刚刚心动,此时怎会让杜莹然说这些话,说道:&ldo;奴婢也愿意伺候大小姐。&rdo;
原本今日里起来的便有些迟了,此时日头微暖,从薄薄的窗纱透了进来,房间里多了暖阳的味道,浅淡的香甜气息只觉得宁静祥和。杜莹然说道:&ldo;是不是不太和规矩,表姐身边的一等丫鬟也满了,而诸多的丫鬟之中,我记得表姐最看重她身边的卷碧。&rdo;
卷碧的性子沉默,是齐灼华身边的第一得意之人,海棠想到鸢尾被自己挤兑的毫不看重,心中越发火热起来,若是她去了齐灼华大小姐的身边,岂更是得意?要知道齐灼华才是正经的齐家小姐。&ldo;奴婢也愿意伺候大小姐。&rdo;海棠说道,&ldo;大小姐同小姐要好,每当奴婢伺候大小姐的时候,便能够想起小姐。以前奴婢跟着小姐去大小姐那里的时候,大小姐也喜欢奴婢的伶俐。&rdo;
刚刚还口中说自己的驽钝,此时在齐灼华的眼中又是伶俐了,杜莹然越发觉得好笑,口中道&ldo;你有心了。&rdo;对着海棠微微点头,可是接下来的话让海棠悬起来的心重重跌落下去,&ldo;还是算了,毕竟表姐也不在府中,我……我见到舅母就说不出话来。&rdo;
海棠从未如此失望过杜莹然的胆怯,她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只觉得燃起来的希望的火苗被狂风吹得呼咻而灭,面上浮现起来的是冷笑,是啊,她怎会忘记了眼前的杜家小姐性子怯懦,在老祖宗和夫人面前,唯唯诺诺,近些日子看上去活泼让她忘了先前的事情。
杜莹然说道:&ldo;如果表姐在府中,我会同她说,但是……&rdo;
海棠此时心中失望,在房间里再也呆不下去,敷衍了两句就匆匆出了屋子。
鸢尾再次进屋子的时候,杜莹然开口说道:&ldo;你来得正好,替我更衣,等会让剑兰那丫头陪我踢毽子。&rdo;难得的好天气,加上又涮了一把海棠,她的心情可谓是十分好。
海棠急匆匆出去的时候似乎冲撞到了吴嬷嬷,吴嬷嬷进入房间的时候满是皱纹的脸上大大书写着不悦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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