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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朝阳初升，城门前站着两排意气风发的士兵。他们面容肃穆，站姿挺拔，一丝不苟地镇守在城门两侧，当一行车马浩浩荡荡地驶进城门，众人依旧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

为首的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来，示意马夫停车。一行车马缓缓停在了道路中间。事前未防出生骚乱，顾一早已派人疏散了周围的百姓。

马车悠悠地走下一人，他面容憔悴，脸色煞白，却又不像是舟车劳顿所造成。

&ldo;倾城，好久不见了。&rdo;他的声音格外地喑哑，听上去十分沙哑暗沉。

他的双眸无神，神情恍惚，顾一见状，不由得上前扶了他一把。

顾一神情复杂，眉宇间的凌厉消退了不少，他眉头轻皱，挺拔的身子也微微俯下身来，&ldo;必须要回大梁？&rdo;

&ldo;嗯。这是父皇的选择。&rdo;

除了阡誉的死，顾一并不知道京中发生了什么，萧月吟事先跟他有过书信来往，顾一理所当然地以为他还要回大梁继续为质。

&ldo;阡将军，被人杀了。&rdo;即便萧月吟早已知晓，顾一直视着他的双眸，再次重复了一遍。

&ldo;阡将军，死了。&rdo;

他双肩不可遏制地一颤，刹那间神情更加苍白。他眼中含着泪光，双手颤抖地抚向腰间，顾一发现他的腰上除了那根短笛，又多了一枚玉佩。

&ldo;阡将军所赠？&rdo;顾一问的不是短笛，而是那枚多出来的玉佩。

在他离开京城之前，阡誉就已经将这根短笛赠给了萧月吟。

&ldo;是师父他为我求的。那一次，我陪叶枝上山祭奠你叔叔，之后和净尘方丈发生了争执，师父在我临走前，去静林寺为我求的。&rdo;

&ldo;嗯。朝阳，她还好吗？&rdo;顾一避重就轻，话锋忽然转向了叶枝。。

萧月吟惊诧于他转换话题如此之迅速，愣了片刻，才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ldo;料想过不了明日，你就能亲自见到她了。&rdo;

&ldo;为何？&rdo;顾一并未收到叶枝要前往邱南的消息。

&ldo;大概，&rdo;萧月吟自嘲一声，&ldo;是来送我吧。&rdo;

若说震野是个纯粹、乃至天真的人，那么顾一就是与震野完全不相同的一个人。震野愿意为了东流奋不顾身，顾一也愿意，但不同的是，震野不在乎他为东流铸下的杀孽，顾一却无法对他的杀伐视而不见。

他无法坚持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因为他杀了很多人，毁坏了无数人的希望，也使无数人家破人亡，他对此永远无法释怀。他一边进行的杀戮，一边自责，对于很多事，他都是左右权衡的，就好像此刻：&ldo;萧月吟，我只问你一次，阡将军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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