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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第1页）

酒嗝声中，矮老头原本平躺的姿势陡的站起，脚步蹒跚，似乎醉酒。他虽身在半空之中，那蹒跚的姿势却又像是脚踏实地一般，他后背对着冰石人的前胸，向后蹒跚一步，他的手肘就像后猛击在冰石人胸前一次。在一连串砰砰剧烈声响中，那硕大如山一般的冰石人被撞得直往后移，雪坡上留下两条三丈长的印痕足有一尺多深，呈倾斜状，显然是这踉跄醉步的一击重过一击，才能留下这样的地貌。

最后一个肘击，冰石人的身躯已有半截陷在了雪地里。老头忽的转过身，猛喝一声，一脚横扫踢出，把冰石人那当着脑袋的一块石头踢得直飞了出去。

水少女笑道：“这一下变成无头怪物了！”

只听见砰咚的一响，这块冰石撞在了山坡下的一堆乱石上，紧接着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响，这一堆乱石竟也被撞得四散纷飞，骨碌碌的都落下了山坡。

冰石人双手按在坑边一撑，一下跳了起来，也有半丈的高度，刚好就跳在了地上。它没了‘头’，走起来就有些失去平衡，似有点头轻脚重，矮老头让过了它，伸出脚，一下踹在了它的后腰上。

这冰石人失去了平衡，难以站稳。被矮老头一脚踹得趴在了雪坡上。它忽然伸出左手，向雪地一掘，接着右手一刨。双手配合，没几下就掘出一个深坑，它双脚朝天，往里面钻洞，竟是想挖坑藏身躲避。

水少女禁不住哑然失笑，道：“常听说打不过就逃，今天倒是开了眼界，这怪物打不过竟然挖洞躲起来。它若真要躲着不出来，我们就直接往前走了。”

转头刚想招呼矮老头，却见他双手紧紧抱在胸前，牙齿打颤，冷得瑟瑟发抖。

水少女轻轻落在了他的身旁，关怀问道：“您怎么了？”

矮老头双手抱得更紧了，红鼻子都在颤动，断断续续的说道：“利……害！……真是……利害！它……胸前……的发光……的那一根……光针真……真是冷得……刺骨……，冷得……刺骨！才……与它……接触……这么……一会儿，就……就冷成……了这样子！哈哈……哈哈……”

水少女见他冷成了如此模样还能笑得这样爽朗，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人，暗想道：“真是世界之大，什么样的人都有！像酒爷爷这样冷得身体打摆，还能笑得出来的，也真是少见。难道酒之一物，真能解愁释闷吗？”

她想了一想，忽转念间想到了人参能够驱寒，便急忙从矮老头的衣袖里摸出了人参，道：“吃一点这个可能要好些！”说着递在了矮老头的面前。

矮老头的手仍是颤抖，连女孩放在他手上的人参都拿捏不稳，掉在了地上。水少女弯腰捡起，用手指甲在人参上面扣了一小点，喂在矮老头嘴里，他咽了下去，身体才渐渐停止颤抖。

“哎，世上若没有了酒，不知道人们会变成什么样子？”矮老头叹息了一声，“如果刚刚有一口人参酒，我就不会这样冷了！”

水少女嗤之以鼻，掩鼻皱眉道：“我倒认为没有酒可能好些，至少没了一身酒气！”

矮老头哈哈笑道：”那是你女娃子不懂得其中的妙处，你看你肩上的极乐鸟就不排斥我这一身酒气！“

水少女看也不看，嘻嘻笑道：“它若喝酒，离婆就不要它了！”

那鸟果然叫了一声，长喙一张，一点火星喷到了矮老头的白胡子上。先是冒了一点烟，随后燃起了火。

矮老头笑得正起劲，还不知道自己的胡子已经着火。他的红鼻子忽的一嗅，奇道：“怎么有一股头发烧焦的味道？”

紧接著下颚就感觉炙心的热，低头一瞥，才知道胡子燃起来了。慌得他立即蹲下身，双手各抄了一把雪夹住他的白胡须，才把胡子上的火势扑灭。用手一捋，已是长短不一，失掉了品味美酒摸胡子时的快感惬意了。

矮老头单手捋着白胡须，摸了一遍又一遍。猛的笑嘻嘻道：“这鸟不尊重老人家，把它也拿来酵成酒，看看是什么滋味！”张开手，就来抓这极乐鸟。

极乐鸟自然不想被酿成酒，只见蓝光一闪，它早已飞到了三丈之外！

矮老头笑道：“极乐鸟之飞速，果真名不虚传！不过也不要小看老人家——”他话音未落，大叫一声，“醉仙步！”

大叫声中，矮老头的身体极有节奏的前后晃动，右脚脚尖向前点地，左脚则紧跟与后，脚跟推脚尖，似乎一只左脚就推动身体前行，动作单调而机械。看起来行动极为缓慢，因为他的每个动作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水少女不禁皱眉，“这样能抓住极乐鸟吗？”

但在下一刻，水少女才暗暗咂舌reads；。因为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连串矮老头的残像，像许多相貌一模一样的人排着一条长队，只不过他们每个人的动作都微有差别，由动作的起始过渡至动作的结束，衔接得天衣无缝，是以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现得极为清晰。

一时间，似乎矮老头充满了这一片天地，遮住了原本一片天的暴风雪，睁开眼就是他的身影。

这一刻，整片天地都是矮老头的身影，极乐鸟速度再快，又岂能飞出这一片天地？

似乎传来极乐鸟的一声啼叫，矮老头充满天地的无数身影也就变为一个。他手里握着那只极乐鸟，笑呵呵的将它放在水少女的肩头上，道：“可不能再烧老人家的白胡子了，那就与烧掉女孩子的头发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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