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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少年长老（第1页）

登仙梯试炼结束后的第二天，沈余睡了近十个时辰后终于醒过来了。于是陈辉和玉茹提议带沈余和萧无衣去参观一下山海阁，但是沈余急不可待地想前往武阁去挑选功法武技，就先行告别众人独自去往武阁。

除了在登仙梯试炼中取得前十名的弟子以外，山海阁还允许其他成功通过试炼成为外门正式弟子的人去武阁挑选一本最低阶的黄阶下品功法或者武技。

思量了一下自己对灵气运转方式的理解，沈余觉得自己对于修行文化的理解还是过于欠缺了。理论指导实践，实践检验真理，他现在亟需恶补这世界的修行知识。

沈余从小就特别向往那些白衣飘飘并在腰间悬一柄剑的风流侠客，便用温折枝给自己的一点生活费与同样用剑的玉茹师姐买了一把品质还算不错的精铁剑。虽然一把精铁剑只需要二两银子，但这已经是沈余大半个月的生活费了。玉茹本想要直接送予沈余，只是没拗过他。

对精铁剑爱不释手的沈余左手持剑，奔跑在通往武阁的台阶上。与其说是台阶，不如说是山路，不同于登仙梯的纯台阶构造，由中央岛屿通向其他岛屿的台阶都是由漂浮着的无数浮岛组成的“山路”，宽敞之处可以容纳近十人并排站立。

武阁位于中央岛屿的正前方，穿过月洞门，武阁前屹然伫立有两座充盈着灵气的石兽，似乎随时都会破开石头蹦出来，守护着象征门派底蕴的武阁，石兽前面的大片空地上飘落了许多掉落自种植在两旁的银杏、玉兰以及柿子树的树叶。

武阁旁边是一间简朴的带院小屋子，屋前有一名道士模样的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正拿着一把跟他身高差不多的扫把扫着落叶。由于武阁藏品的特殊，所以平时极少人会来到这里，只有寥寥攒够了宗门贡献值得以来此换取功法或武技的弟子在武阁中进进出出。

沈余心中疑惑山海阁这个修仙门派为何会需要人慢慢悠悠地清扫落叶，便站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有些从武阁中走出来的弟子会友好地朝扫地少年问好，少年也都一一或点头或抱拳地回礼，而有几个似乎背景不一般的弟子则故意给少年使绊子，一脚踢在一旁柿子树的树干上，摇晃下了大片树叶后，大摇大摆地离去了。少年也不恼，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一心一意地扫着地，直到沈余走到他面前才抬起头来。

“小兄弟，你怎么不去修炼而在这里扫地呀？”沈余打量了一下这个扫地少年，发现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甚至可以比肩内门长老陈无双，但是又不像说书人口中所言的拥有不老童颜的老怪物。

少年腼腆地笑着说道：“师父说，只要心中记着修行，那么无论是扫地还是生活中的其他事情，都可以算是修炼。”

沈余径直走到了旁边绕着银杏树修葺的石围盘腿坐下，手托着下巴盯着少年，说道：“刚刚那几个弟子找你麻烦，你不生气？以你的实力，应该很容易就可以教训他们一顿了吧。”

少年略带惊讶地看着沈余，但很快又恢复了刚刚的腼腆，说道：“因为我比他们强很多呀，要是动手的话肯定会让他们受伤的。你好厉害，在阁中除了师父和几位师兄师姐外，还没有人能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出我的境界。”

沈余摆了摆手，否定道：“我也没有能看出你的境界，但是隐约感受出你身上的气息比外门弟子要强得多，甚至我还觉得说不定你也是个内门弟子或亲传弟子。”

“其实...其实我是...一个内门长老......”少年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但是传入沈余的耳朵里却像惊雷一般，他并不觉得少年是在开玩笑，反倒是在询问他前就觉得对方肯定不简单，但是没想到如此年少的孩子，居然会是一个内门长老。

在之后的交谈中，沈余知道了这个自称叫方白棠的少年的的确确只有十三岁，但却已经是突破虚元期的货真价实的内门长老了，只是知道其身份的只有极少数的高层。

看到这个少年长老如此随意，沈余也没有像遇见其他长老那般拘谨，对于还是孩子心性的方白棠来说，需要的也不是其他弟子对他的尊敬，而是朋友般的相处，所以他从未跟来武阁的其他弟子说起自己的身份，即使被欺负也不会用身份来施压。

突然之间，沈余心血来潮地产生了一个想法，对少年说道：“要不，我们来切磋一下？”

萧无衣在前头陈辉玉茹两人的带领下，与走在身旁的王岚一起参观山海阁弟子的食宿区域，为了方便弟子起居，在供给内外门男女弟子生活的四座岛屿上都配备了食和宿。

毕竟未达聚灵期就不能像神怪小说中的神仙那般餐风饮露，虽然不比凡人需要一日三餐齐全，但是规律必要的饮食和休憩对于弟子们来说还是更有助于修行的。

山海阁的每一位弟子，不论内外门的身份差别，均会分配到一座独属的洞府，只不过洞府大小和灵气浓淡有所区别。

外门弟子的洞府入口仅供一人进出，其内则由大神通者开辟出凡人一进院落大小一般的空间，生活起居的床榻被褥配备齐全，柴米油盐酱醋茶等则需要弟子自行在阁内的杂货铺中购买，是一般弟子入门后的第一笔开支。

萧无衣在管理起居的外门长老处盖过手印即与洞府建立独一无二的联系后，便与三人短暂地进去参观了一下。由于在登仙梯试炼中的不俗成绩，萧无衣分配到的洞府也与一般外门弟子有所差别，这也是从踏进洞府后陈辉等人的反应中得知的，洞府大小相当于二进院落，同时开垦有灵田和打通有灵泉，可供种植灵药及饮用蕴含灵气的水。

器灵小玉在看到灵田的时候激动不已，要说她是没见过世面倒也不准确，毕竟从她的口中，萧无衣得知其曾经还在原主人身边时也种植过许多被称为“仙药”“圣药”的灵植，只当是孩子心性，有块可供耕种的灵田便心满意足了。

在短暂参观过洞府后，玉茹便提议先去看看吃饭的地方，当下也正值中午时分，经过整整一天的登仙梯试炼，肚子早已空空如也。

但是众人刚迈出洞府口时，就发现有三个人堵在门口。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黄白色衣衫、腰间挂有翡翠玉环饰物的青年，手中原本轻轻摇晃的折扇在萧无衣最后走出洞府时猛然合上。青年面带笑意地问道：“想必这位就是夺得了登仙梯试炼榜眼的萧师弟了吧？”

萧无衣注意到陈辉等人的神情都透露出一丝的忌惮，询问后才从小玉那得知这位出现在外门弟子住处的青年，境界甚至隐隐稳固超过内门弟子马超的筑基中期。

“萧师弟，这位是当下外门排名第四的蔡放师兄，其后两位分别是外门排名第九的章立师兄和第十一的姚竹师兄。”陈辉朝三人抱拳行礼后，便向不熟悉情况的萧无衣解释道。

从陈辉敷衍的行礼中，萧无衣迅速推断出外门当下的情况应该是被划分为了好几个势力，眼前三人大抵同属于一个与陈辉所属不对付的势力。

萧无衣虽说不想参与这些势力的争权夺势之中，但毕竟与陈辉等人相识一场，对其等观感也不错，因此也仅是抱拳，而未低头弯腰地行礼，问道：“诸位师兄好。请问诸位师兄来找我是为何事？”

看着萧无衣的姿态，蔡放微眯了双眼，又很快恢复之前的笑容，在内心默默将他归入“硬骨头”行列，说道：“师弟不必多礼。说起来师兄我出身于紧邻云浮城的临武城，与师弟也能算是老乡。家父是临武城苍梧县令，十分敬仰萧叔叔。”见萧无衣对这些套近乎的话语无动于衷，蔡放恍然般拿折扇轻敲了一下头，露出自嘲的笑容，“瞧我，遇到家乡临近的师弟一时激动，竟忘了入阁后凡世身份皆应抛却的规矩了，还望师弟莫要见怪。此次来找师弟，是希望与师弟做个商量，把洞府让之与我。当然，师兄必不会亏待了师弟。”

萧无衣听到这完全不像是在商量的口气，眉头微微皱起，蔡放作为县令的子嗣，再怎么嚣张跋扈也应该对官场上的笑里藏刀有所耳濡目染，除非是真的蠢人，否则这般以显然无理的要求来得罪一个刚获得试炼探花而受到高层关注的弟子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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