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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神秘老翁21（第1页）

月色摇晃树影，寂寥的巷子弥漫着寂寞。

韩亦轩站在走道上注视着庄严而古朴的宅院大门，一动不动。

他并不是在等人，因为人就在宅院内。

使剑的人他杀人的本事尚需要练一练，可他飞檐走壁的功夫，在韩亦轩见过的人之中，只是仅次于面具人。

韩亦轩本就不熟悉神都城坊之间的布局，在夜色之下，像这种身法的人想要甩掉韩亦轩的追踪并不算太难，若然这样韩亦轩都还看不出这人的别有用心，只怕以前总被宁诚非取笑难得糊涂的毛病又发作了。

这是一座私宅，门楣上并没有挂上牌匾。

晚风又在吹起，风中携带着远方春天的气息。

衣摆随风而动，也吹散了韩亦轩心中的顾虑，他大步走过去，推开虚掩着的门，走了进去。

一堵破旧的影壁，又将这户人家的志向敛藏了几分。

院子里简陋而不失风雅，没有山石，也没有溪池。

倒是院墙下的花架爬满了紫藤，紫藤花花开得正艳，从空中垂下，像情人的发丝，随意摆动。

——紫藤花花语：深深的思念，执着的等待。

这院子的主人他也有等待的人？

空旷的院中有一张石桌，仅两张石凳。

一张凳子上已坐着一个人，另一个要坐在这张凳子上的人，刚刚走进了院子里，所以这等人的人，心情愉快极了，就连那一小绺的胡子都像在跳舞。

这人的穿着也像这宅院一样的简朴，像极了普通的凡夫俗子，眉宇间却又偏偏敛藏着一种与所有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气息。

石桌上有两只杯子，一旁正煮着茶，茶汤刚好。

“住人的宅子，看来还是需要时常邀请客人来做客的，不然客人总以为是来赴鸿门宴。”老翁这人抬头看了一眼星月高挂的夜空，然后才看向韩亦轩。“对吧，韩公子！”

他的笑容和蔼而可亲，旁人面对着他又隐隐有一种莫名的压迫之感。

这种气质必定与生俱来。

韩亦轩也没有吃惊老翁认得他，人活在世上，能被人记住，也是一种本事，他只抗拒被敌人记挂，但愿这老翁不是。

使剑的人已换了一身天蓝色的劲装，一双剑眉下炯炯有神的的一双眼却将剑客的锋芒又增添了几分，这才像个剑客。

他的手中没有剑却胜有剑，他整个人反而更像一柄开封的剑刃矗立在老翁侧旁，替老翁阻挡任何的险境。

还有一位稚气未脱的少年站立在另一侧，他的手中也没有武器，他连半点都不像是个会抡得动武器的人，可能连厨房的那把菜刀他都还不一定会使。

能侍候在老翁左右，也许他也是深藏不露的那一类人。

——有些人的武器从来都不局限在一双手上。

韩亦轩走过来坐下后，一双深邃尖锐的眼睛像钉子般盯着老翁，他并不是要看穿老翁什么，他只想告诉老翁，他一向都很直接。

老翁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依然慈祥地去将桌上的杯子斟上热茶，然后将热茶推到韩亦轩面前。

他的手爬满岁月的痕迹，但绝没有人会怀疑这双手只限于斟茶。

老翁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韩亦轩都看在眼里，他还是看不透这老翁，他笑了笑，忽然问。“老翁是塞外之人？”

老翁居然有点愣住，上下打量着自己。“韩公子何以见得？”

韩亦轩说。“若不是塞外之人，一定是风雅之士，不然怎么不懂得提前备上好酒好菜来招呼客人，那才是待客之道。”

老翁又笑了。“酒能伤身也能乱性，韩公子今夜要去办的事，一定需要保持清醒，不然稍有分神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老翁知道我要去做什么？”韩亦轩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心底里已在盘算着别的事。

老翁没有开口回答，他的神态，他的言行举止就是最直接的回答。

老翁浅尝了一口热茶，也示意韩亦轩，茶要趁热品尝。

“幸好我又不是酒鬼，当下正好以茶代酒。”韩亦轩只能拿起了茶杯，被人看穿的感觉实在不好，他还想用笑容掩饰一下内心的无所适从。

当然，这里是不会有人提醒他，这种笑比哭还难看。

“幸好老夫宴请的大多也是像韩公子这样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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