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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瓦沙克的完美随堂小测（第2页）

“啊？陌生人？没有没有。”

“外国人？嘿嘿爸爸，虽然西清外国人不少但我们没有外教——”

电话那头的训斥让伊依好不容易聚起的笑容垮了下去，玩笑戛然而止。

“对不起……嗯嗯，我知道您很严肃，但真的没有。”

“嗯嗯，知道了，如果遇到了一定向您报告。”

“再见爸爸。”

将弯曲的听筒放回到电话上，伊依长长出了一口气，慢慢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她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墨巧希和林潇潇算不算“新朋友”或者“陌生人”。她甚至怀疑，如果爸爸真的问起来，自己有没有找兼职的工作，自己能不能坚决断言说，“没有”。

但她想做，她没法关住心中的鸟儿，她的人生一直在被电话那头的那个男人设计，她不可能放弃来之不易地干自己想干的事的机会。

而且，这件事也不算逃脱囚笼，只是从鸟笼的笼条中小小的探头，就算是爸爸，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抱着这个念头，伊依伸手捋了捋自己凑活扎起的小马尾，欣悦地走回卧室，拿起那本象征自由的笼条的《建筑初步》去了。

……

“嘭”，林潇潇揉了揉跌地生疼的臀部，无比怀念还能用魔神柱伪装的日子。在她的四周是一副梦幻般的景象。东欧样式的圆顶建筑笼罩着林潇潇，高耸洁白的石柱顶着绘着波斯细密画的蓝绿黄白，如织锦细腻繁彩。四周都是墙壁，只有一面有一个小门，金黄的锁孔十分牢固——这是林潇潇同样生疼的拳头告诉她的。

所以这场考试的下半场的标准答案就在头顶飘着，一些像萤火虫也像小精灵甚至像《〇利〇特》里面的金色飞贼一样的小东西正在这波斯风情的宏伟空间内乱窜，其中有一个上面挂着一把金色的钥匙，很难说和旁边那个巨硬的锁没有关系。

好消息是大厅的中间有个柱子，那个挂着钥匙的小东西时不时会在顶端停留，而且林潇潇也能爬上去，唯一的问题是这小东西如果是动作游戏的NPC程序员一定花了不少时间编写AI逻辑，每次都在林潇潇快要爬上去的时候歘地飞起来，还绕着她的头旋转以示嘲讽，气得我们的王牌办事员松手去抓它，然后就从柱子上跌了下来。

瘫坐在地上的林潇潇很郁闷，她突然在想自己和晓莺是不是也是这么回事：在一片梦幻的美好之中，自己伸手去够一样很难得到的东西，然后摔得很痛。关键不在这里，关键在于她很清楚自己是女生，而晓莺是不喜欢，或者不会以闺蜜以外的心情喜欢另外一个女生的。所以，拥有魔神柱伪装的她能轻松地抓住钥匙就像如果她是男生就可能能抓住晓莺的情感。可惜的是，她不是男生，就像她此刻没有魔神柱伪装。

她记得她看过一个主播，在一边打恋爱养成游戏一边杂谈的节目中有观众问他如果他是《〇人女主的养成方法》中的主角，会选择谁的时候，他说他是一个念旧的人。但是，他紧接着又说，所以他会选择黑长直学姐。有人就很好奇真的念旧为什么不选那个金毛双马尾青梅竹马，他说，再怎么念旧也要有原则。在公开场合之下，青梅竹马对主角表达过不支持甚至是背刺的行为，主角还要去念旧，那就活该被PUA。再退一步讲，如果真的要选择青梅竹马，也需要对方多走两步，“每次都等我往前走，累不累啊”。他说，在相互的相处过程中，付出太多情绪价值，而从对方身上收获的东西过于少，总有一天会付出代价的。

这让潇潇想起了那个下午，那个她不领情的下午，从那之后潇潇开始迷茫，如果自己有其他选择会不会就能熄灭自己对于晓莺的那种特别的感情。

触景生情，爬了四次，跌了四次，感受着大理石地面的冰凉，林潇潇哭了，她感觉自己没了瓦沙克的威能什么都不是，甚至连作弊骗过单位的测试，顶替晓莺的位置从而保护她都做不到，但保护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得到了什么。到头来就连最后的工作上的这点小骄傲也变得意义不明。

空中的小东西们被哭声吸引，降下高度，一起在席地而坐的潇潇头顶打转转，潇潇挥手把这些嗡嗡叫的光点赶走，放下手又聚拢过来。一来二去，潇潇的委屈变成愤怒——“别吵了！”

金色的妖精倒映在潇潇深棕的瞳孔中，映出一片金棕。潇潇丝毫不觉得有趣或者美，她现在只想抓住这些离自己近在咫尺但又灵活难以捕捉的烦人鬼。

“如果能慢一点的话。”

“如果能慢一点。”

“你们必须慢一点。”

原本飞快的光团慢慢变得迟缓，滞涩，林潇潇用左手食指指向那个挂着钥匙的罪魁祸首，它几乎是停在了离地不远的空中。

“我要抓住，我不会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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