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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风城研究所20（第2页）

“师傅，为什么不继续往前开了？”

“你看前面交警封路了，你得自己走过去了。”

果不其然，司机讲出了那句林潇潇想象中的答案，让她不禁扶了扶额头。

“谢谢，我用平台付了。”

“不谢不谢。”

虽然非常想吐槽为什么要带着行李上工，但考虑到总不能扔在网约车上，林潇潇还是和伊依一起从后备箱里把大袋小袋的衣服都拎了出来，吭哧吭哧向熟悉的方向走去。

“没想到咱们单位除了用工调度糟糕，对突发事件的预防措施也有够糟糕的。”林潇潇把绝大多数属于墨巧希的纸袋子毫不吝惜地扔到了她脚边，“让我猜猜，复数受害者，明天是哪个慈恩区的老少爷们要吃书记挂落了。”

“也不能完全怪他们，这次属于学校这种封闭环境中的突发事件。招徕恶魔的情感是‘攀比与嫉妒’，这群孩子的小学确实不怎么样，还是管理不佳，所以在恶魔的挑拨之下，基于攀比的社交矛盾爆炸了。到了今天他们自然馆研学，一件关于私服的小事就导致大打出手，用了催眠气体才算消停了，要不然出人命了。”墨巧希翻着手里的几页像是笔录的纸张，给林潇潇总结。

“我知道我知道，这话我都听过一遍了。”林潇潇这次也不去欣赏小男孩的鞋帮子，无聊地跑到一边的那排熟悉的大排档白色塑料椅那边坐着歇息，就等着更熟悉的场景出现——伊依把单位的笔记本电脑搬过来，然后插到那个能“筑梦”的“马桶”上。

“怎么就听过一遍了？你问其他人要了资料吗？不对啊，我这还没转成电子的啊。”墨巧希挠了挠头，完全不知道潇潇从哪听过这话。

“你就当我有独家情报就行了，里面那个家伙脸上有几根毛我都知道。”

“有几根？”

“阿蒙的军团代理使节，脸上全是毛。”

“你确定是‘军团代理使节’？”墨巧希被这个词从椅子上炸了起来，“如果你确定那我肯定不允许你‘潜入’，太危险了。”

“不确定。”林潇潇瘪了瘪嘴，“确实没法给你解释啊姐姐，你就当是直觉吧。”

……

“爸爸？”站在孩子领头位置的那个女孩抬起头来，望向伊文斯，如同祖母绿的深绿色瞳孔映照着中年男人的脸，那张脸抿着嘴唇，试图回忆女孩的名字。

“哈……哈莉特？”

“对，对，爸爸。”女孩的眼里闪着泪光，慢慢向伊文斯靠近，她身后孩子们的队伍骚动起来，伊文斯能听到白袍涌动之间露出的词汇基本上全是“爸爸”或者“父亲”。

哈莉特是“古风时代”计划候选的孩子中最大的一个，被编号的时候已经6岁了——比“11号”还大三岁，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适性其实不算太好，直到计划开始前才被安排进入序列，所以她的编号是“30”。

伊文斯还记得在当年那个巨大的幼儿园里就属哈莉特最乖巧懂事，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里看绘本，在离开的前一天，她坐在伊文斯的大腿上，问了他一个问题：“爸爸，你会像汉赛尔和格莱特的爸爸一样，把我们丢到森林中央的小屋去，再也不要我们了吗？”当时伊文斯满脑子都是实验成功率的事情，完全不关心那个有关糖果屋的故事，所以没有回答。但现在反过来想一想，他也没法回答。

哈莉特距离伊文斯越来越近，也从缓步变成快步再变成奔跑，然后直接向他怀里扑了过来。伊文斯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沉浸在回忆里的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别的东西。

然后他的耳边就响起了另外的脚步声，他看到叶琳娜的手伸到了他和哈莉特之间，死死地抓住了那柄刀刃——那看起来是剪圣烛的剪刀。

“该死，谁让30号拿到武器的！不知道‘赫梯’是最不稳定的吗？”落后伊文斯两步的富勒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咬牙切齿地让其他保卫科人员把两人拉开，在安保的拉扯之下，哈莉特嘴里发出嘶哑的怒吼，被拖走之时仍含出一口唾液，向伊文斯吐过去。

“骗子！我不会原谅你！魔鬼！你比恶魔更是魔鬼！”

她的声音被中空的天井放大，从这里一直穿到数十层之上，但似乎所有人都习惯了她的疯癫，竟没有一个人从栏杆上探头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琳娜？”伊文斯低头关心叶琳娜的手掌，那里被剪刀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一片模糊，因为血流不止，伊文斯甚至不能判断创口的深度。

“抬高，快抬高！”伊文斯用力攥住叶琳娜的手腕，让她把手掌举过头顶来减少流血，一边向富勒大吼着，“富勒，医务室呢？”

“别急，伊文斯先生，随我来。”知道是自己的失职，富勒也没有一路上那种自信与悠闲了，赶忙指挥一个安保先去医务室告知准备清创，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带着路。

“疼不疼？”

“这种程度习惯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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