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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云能够感受到对面打量的目光,不是如之前那般人的鄙夷,更不是厌恶,而是淡淡的冷意以及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我不害怕!”她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殿内显得格外突出。
岂料对方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那眼神,就像是瞧见了猎物一般,“她留下,其余的,送回去。”
“主,她不是最好的。”
“最好的?”瑕月扫了一眼宋卿云,“好与不好,是完成任务的好坏来评定的,怎么,你是觉得我教不会她?”
“不敢。”
“抬起头来。”
宋卿云抬头来,四目相对,那双眸子竟是琥珀色的,眼若流光,美目盼兮。
“她们说你不是最好的,你将如何?”
“我会成为最好的!”
“凭什么呢?你一无长处,生得也不够美……”
是啊,凭什么呢?宋卿云握紧拳头,眼睛不自觉地乱瞟,却不知要怎样回答。
她笑着摇摇头,难怪说不是最好的,她可不要太软弱的人。
就当她移步要走之时,宋卿云连忙说道:“因为我没有弱点!我什么都没有了,只要您愿意教我,我定为您所用!万死不辞!”
明明年岁相似,她也比自己高不了多少,可就是有那么一股隐隐的压迫感,令她喘不过气来。
“有意思。”
突然在这会,有另外一名女子冲了上来,“我也没有弱点,求您收了我吧!求求您了!”
她给了身边的人一个眼神,绯衣女子将卷宗打开,念道:“林孟月,十二岁,家中长女。”
“说说看,你怎么没有弱点?”
“我……我……”
吞吞吐吐,口不择言,她动动手指头,林孟月的弟弟妹妹们就被带到前面,绯衣女子将一把匕首丢到林孟月面前。
“杀了他们,你就能留下来了。”
也许是小孩子们还太小,不懂得“杀”是什么意思,但周围之人全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不敢?还是不能?”
小孩子们是最会察言观色的,连忙大哭起来,林孟月手中的匕首立刻掉在地上,她求饶道:“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弟弟妹妹,要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求求你们!我只是听说来到这里面就能不愁吃穿,我只是想要让他们过得好一些。”
“行了,这里可不是什么收容所,不是什么都收留的!”绯衣女子瞥了一眼林孟月,没想到主今日竟没说什么,莫非是她说错话了?
“有时候有弱点,也不是一件坏事。没有弱点,反而更令人害怕,绯衣,你觉得呢?”她轻笑着,双眼瞥过这里所有跪着的人,手动动让她们所有人起来,“告诉所有人,她们都留下,每半年一考,各凭本事!至于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卿云。”
“宋卿云?梁都宋家的女儿?”
“是!”
“记下名字留用,可别让我失望啊!”她轻轻勾起自己的下巴,不知是在打量自己的容貌,还是在警告自己,不管总之怎么样,那时候自己都很感谢她收留自己。
回忆至此,宋卿云回过神来,“韩允默根本不配做你我都对手,就算他是梁帝的人又如何?以前不是,如今亦然!我还记得当初您对我说的那些话,有弱点,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很显然,她们都意识到了这一点,韩允默是她瑕月的弱点不错,可她一旦恢复记忆,那韩允默就不会是她的弱点了。那韩允默呢?
“所以您是在赌吗?”
“不,我不赌。我从不相信人心,更何况是男人。”瑕月摇晃着杯中的茶水,毫不犹豫地喝下去,“卿云,我对你说过的,永远不要在一件事上犯傻,韩遂,不是你能争取之人。”
宋卿云不管不顾,她声音略微拔高:“可我喜欢他!我难道就不能为自己搏一次吗?”
“罢了,罢了。那我赠你一句话,有时候走得太远,不妨停一停,或许会有更好地风景。”
瑕月瞧见她一知半解的模样,便知她定然是没听懂,也是,身在局中不知局,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此,我也不留你,是福是祸,皆看你如何化解。”瑕月将一个锦囊递给宋卿云,“这是避毒丸,吃下去之后,能暂时保你百毒不侵。”
“如此好东西,怎得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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