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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蒙公公突然小跑进来，跪在地上轻声道：“娘娘，瑾妃娘娘传来消息八公主，薨了。”

&esp;&esp;寝殿里寂静无声，半晌晨妃才涩声道：“八公主走的时候痛苦吗？”

&esp;&esp;“听说一直喘不上来气，药喂不进去，太医也束手无策没过多久就安静下来，慢慢没了气息。”

&esp;&esp;九皇子在乳母怀里睡得脸蛋微红，晨妃轻轻摸了摸他柔柔的胎毛，让乳母抱着先下去了。

&esp;&esp;“孙嫔呢？”

&esp;&esp;“晕了两回，又吐了几遭血，太医虽救了回来，但看样子，怕也是”蒙公公没敢说下去。

&esp;&esp;“你先下去瑾妃娘娘那照应着，有事再来回我。”

&esp;&esp;“是。”

&esp;&esp;晨妃坐在榻上，没有言语。苏歆端上一杯温热的枣茶，小声劝慰道：“八公主这件事是个意外孙嫔自己难辞其咎，娘娘不必太过伤怀。”

&esp;&esp;“八公主出生时我也抱过，孙嫔当时不肯相信生了个公主，我还劝她了不少话，等后面我生下九皇子，她便记恨上了，”晨妃看着榻上做了一半的小衣服，“我不懂孙嫔在想什么，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就算不得皇上喜爱，也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亲生骨肉。孩子那样弱，更该时时刻刻注意照看着，她倒好，不是想着怎么打扮得皇上宠爱，就是想着怎么和我斗。”

&esp;&esp;晨妃叹口气，道：“说她可恶，可八公主没了，她也可怜。”

&esp;&esp;“可是娘娘，是孙嫔她自己做出了选择，”陈筱艾出声道，“应该说是八公主可怜，没投个好胎呢。”

&esp;&esp;“你说什么呢”苏歆推推她。

&esp;&esp;晨妃却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陈筱艾组织了下语言：“孙嫔产后一直有下红之症，又要照顾公主，听说皇上还经常到楚云轩看望。一个不能侍寝的妃子，是怎么留下皇上的呢？”

&esp;&esp;“若是孙嫔，便是美貌，还有过人的舞姿了。以前在南府，她的确算得上柳容景

&esp;&esp;“听说了吗？那位现在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的。动都不动一下，跟个死人似的。”

&esp;&esp;“我听说她的脸已经毁了，脸上都是青黑的毒纹，听着可吓人了。”

&esp;&esp;“要我说啊，她一向自诩貌美，这比要她命还痛苦呢。”

&esp;&esp;李姑姑一声咳嗽，院子里说闲话的宫女们如鸟兽散，屁都不敢多放一个。她转身问正帮忙往熨斗里添碳块的陈筱艾：“蔓琪姑娘怎么样了？”

&esp;&esp;“好多了，挺精神的，就等伤口长好了。”陈筱艾把玩着手中的长铁夹子，“姑姑，这个夹子能借我用用吗？”

&esp;&esp;“你要这玩意做什么？”

&esp;&esp;“宸徽宫里有几颗小果树，夹果子吃呗。”

&esp;&esp;“懒不死你，也不怕燎到嘴，”李姑姑一脸嫌弃，“皇上有段时间没去宸徽宫了吧？你们也不着急？”

&esp;&esp;“这皇上来不来这日子不都得过嘛，您看看这三宫六院，美人无数佳丽万千的我拐过弯都能看见蹲守在皇上必经路线的贵人小主们，这皇上想来也得有空才行呀。”

&esp;&esp;“你这小嘴一天天叭叭的，年纪才多大说这些也不嫌害臊。”

&esp;&esp;“姑姑，我十五啦。”

&esp;&esp;李姑姑想起如今正得盛宠的那位咸昭仪今年十五岁，不由得应道：“那你可真可怜。”

&esp;&esp;“我谢谢您了。”陈筱艾翻了个白眼，下一秒就被揪耳朵揪得哎哎叫。

&esp;&esp;“孙嫔这事也算是给其他娘娘们提个醒，别太相信底下的丫头奴才们。你这种便是最该好好管教的。”

&esp;&esp;“到谁也不一定到我啊，我多懂事啊哎呀疼疼疼，耳朵要掉了！”

&esp;&esp;李姑姑冷哼一声甩开手，道：“孙嫔那几个侍女全都乱棍打死了，血能流出二里地去，你们可得警醒着点儿。”

&esp;&esp;陈筱艾揉揉耳朵，问道：“只惩罚了楚云轩的宫女？那孙嫔和照顾八公主的乳母呢？”

&esp;&esp;“孙嫔现在应该是孙才人了，瑾妃求皇上开恩，毕竟她刚失去了八公主，而且看着也时日无多了。乳母倒是无罪，她曾劝过藤儿那几个贴身侍女不要用铅粉，但人微言轻，做不了什么。”

&esp;&esp;陈筱艾有些疑惑道：“那么大量的铅粉，内务府肯定不会给，怎么弄来的？”

&esp;&esp;春晓提着衣篮不知何时坐在旁边，闻言说道：“是内务府一个负责宫外采买的公公买来的，他收了藤儿的贿赂，如今已被发去做苦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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