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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乔安原以为伪装成高中生，带上眼镜，就不会被认出来，没想看门的老大爷眼那么毒。

“我不是警察，我来找伍校长咨询下报读的问题——”乔安还想狡辩，继续朝向前走，可没两步，一盆水就从楼上泼下来，把乔安整成落汤鸡。顺势望去，二、三楼的窗户外都挤满人，他们手里不是拿着矿泉水瓶就是易拉罐，有的人看到乔安抬头，立刻转身拿起走廊的垃圾桶。

一盆水并不能浇灭乔安对工作的热情，即便浑身湿透，她仍继续迈开步伐。一个拿着水盆的女生面带怒色，把水盆朝乔安甩去，其他人纷纷效仿。警校的训练再严厉，也比不上实战的真刀真枪。接连不断的空投扑面袭来，乔安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无法阻挡。混乱中，一个玻璃汽水瓶向乔安奔来，在砸中乔安额头的前一秒，一辆摩托车闪电般从乔安背后飞驰而过，没等乔安反应过来，穿着黑色紧身衣的驾驶员已经把乔安拽上车，两人迅速消失在路的尽头。

圣心护士学院在滨城并非名校，自从佘明慧受市长嘉奖，荣获滨城善心大使的称号后，这家学校也借机火了一把。校长趁势把什么“培育南丁格尔继任人”的口号大肆宣扬，加上年轻人容易受公众人物的影响，往年招生时的冷板凳瞬间变成了受人追捧的香饽饽。

学生的敌意源自佘明慧的光环，这个光环是他们当初报读的定心丸，是他们与高校毕业生并肩的增高垫，一旦这个光环被警察砸掉，他们背负的未来也会受到波及，更何况人们都愿意相信是警察不是好人。

“是你傻呢，还是你们小组人员匮乏，你就差内衣的款式没给扒出来，调查也不乔装好点！”白丽娜靠在更衣室门外，冲里面的乔安大声说道。

“你没看我都换上高中校服嘛，他们怎么认出我的——”乔安打开门从更衣室走出来，此时她换了一身新衣服，她无视白丽娜，直接把手上酸臭的脏衣服丢向她，白丽娜敏捷地躲开。

“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早知道刚才不救你！”

突然，乔安目不转睛地盯着白丽娜，不怀好意地笑道：“那请你帮人帮到底！”

键盘侠和一群跟风的网民看似为佘明慧撑起一片保护伞，可线上的一面倒，在现实世界中不但没掀起波涛，反而让一些知情人逐渐把遗忘的事件再次重组起来。

佘明慧升任护士长是在3年前，一号死者陈柯去世前的2个月。当时前任护士长骆英突然被辞退，原以为会是副护士长接任，可院长却提拔佘明慧，无论是资历还是学历，佘明慧出任护士长都不是最佳人选。因此，在上任初后，佘明慧备受非议，不过随着病患的口碑不断累积，不满的情绪也随时间淡化。

前护士长骆英被辞退后，就没再去其他医院工作，而是自己开了一所护老院，规模不大，但也算安定。所谓护老院也就是租了一套带花园的别墅，把里面的房间隔成独立的套间，不过花园挺大，种着蔬菜和一些瓜果，还养着几只狗，俨然一个小农庄，非常适合老人。

“要不是陈柯经常向院长投诉我态度不好，工作懈怠，护士长这个位置哪轮到佘明慧！”

骆英蹲在一棵西红柿前小心采摘着成熟的果实，她看着手中饱满红润的西红柿，脸上写满愤然。站在她身后的子诚，光凭背影都能感到骆英身上的怨念。

“因为一个投诉就撤销护士长的职位，未免太过严苛啦！”子诚说道。

“陈柯是院长的伯伯，待他像亲儿子一样。这个投诉代表的不仅仅是患者，还有家人。”

“那你知道为什么院长会破格提拔佘明慧？我可是听说当时有资历胜任的大有人在。”

骆英冷笑一声，看向远处一个正在为老人扇扇子的年轻护士，意味深长地说道：“一个女人往上爬，还有几种方式？如果陈柯没有死，院长现在应该多了一个比自己年轻的伯娘吧。”

海风夹杂着咸腥的气息飘向滨城第一医院住院部的花园里，它们掠过檀香树，硬生生地把花香拽进子君的鼻子。子君并不喜欢花香更不喜欢鲜花，或许是从小被当做男孩来训练的缘故，自幼就性格刚烈，独立，喜欢自己撑起一片天。在她眼里花花草草都是柔弱的，需要保护的，与她的追求背道而驰。

子君站在佘明慧最喜欢的位置看着那棵神秘的檀香树，忽然觉得这棵树就是佘明慧。连日的打听，佘明慧的犯罪拼图超然若揭。

一号死者陈柯，显然是佘明慧成为护士长的垫脚石。据说陈柯住院期间与佘明慧关系暧昧，他一度向院长施压，让他提拔佘明慧获为护士长。难怪院长嘴巴如此严密，原来他在职员晋升考核中私相授受。

至于余下的死者，佘明慧只要去过他们家，1天内她必定会通过现金充值向一个家奢侈品专卖网店消费，每次消费的金额都在5-13万之间。初步估计，佘明慧应该是想把盗取的金钱换成有价值的物品。当这些病患出现好转申请出院后，她又害怕盗取财物的事情曝光，所以在他们出院前将其杀害。

最后一名死者赖奕鑫的情况更可疑，就算他没有子女也不至于把所有家财都转给一个陌生的女人，除非他们之间也有着和陈柯相似的关系。

“我有一点想不通，如果要把金钱转变成有价值的物品，黄金不是更合适吗？买个奢侈品包包好不合理！”乔安瞄了一下站着的子君，看她丝毫没有坐下的意思，就一屁股坐到檀香树下的长椅上，对身旁边的子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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