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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入了秋。岑老爷得了几斤应节的螃蟹,也学那雅士在园中设了家宴,煮酒烧红叶,再配上鲜嫩膏肥的蟹,倒有几分风雅气在。
岑闻是第一回吃酒,热热的酒仅一小口下去,就辣得她皱起了眉头,岑老爷子和姨娘教着她们行酒令,推杯换盏间,岑闻面前的一盏酒就下了肚。等冬云发现姑娘扶不住桌子直往大姑娘身上倒的时候,姑娘早被酒气翻腾得晕了眼。
大姑娘还好,只讨了半盏梨酒喝,人只是熏红了脸,还走得动道,二姑娘就不行了。只见她吃醉了酒,挂在姐姐身上不肯下来,嘴里嘟囔着什么也听不清,周姨娘忙着安顿那醉得不轻得岑老爷,吩咐冬云说先把两个姑娘扶回离的近的吟秋谢,伺候着喝杯解酒茶,待人清醒些了,再二姑娘送回扶芳院去。
过了不到一刻,岑闻感觉有人往自己颈下垫了软枕,又依稀听见姐姐的声音,她皱着眉头睁开眼,只觉得腿软的使不上劲,眼前有些晕乎,但能看见姐姐坐着矮凳正端着碗茶。她开口,拖着长调,懒懒地唤“姐姐…”
听到声音,姐姐回过头来,端着茶坐上了榻,凑近要来拉她,边拉边说:“快起来,把解酒茶喝了。“
岑闻猫儿似的挪到姐姐腿边,抬着脸问:“姐姐…没醉吗?”疏雨小心端着茶说:“我方才也只吃了一小盏酒,这会儿有些头晕,但哪有你醉得这么厉害。“说完把茶先放到了背后矮几上,左手揽着妹妹软成一滩的腰,右手还要去拉她往后躲的手。
疏雨拉着人往自己怀里揽,想让人靠在自己肩上,不至于软得坐不起来。她无奈道:“怎的只顾霸在我榻上,快些起来把这醒酒茶喝了,喝下去你就不会昏的厉害了。“
岑闻跌进了姐姐怀里,抬头看见的就是那小巧的下巴,姐姐低下头来托起她的颈,往前够着喝下了几口茶,她乖乖地垂着睫毛,小口喝着。疏雨看着倒觉得可爱,醉了倒也不算太胡闹,还知道慢点喝不让自己呛着。
听到姐姐的轻笑,岑闻抬起头来,看见姐姐微微勾起的唇角,和那又晃眼得厉害的小痣,她轻哼道:“姐姐,你别动。”听完疏雨好似被气笑了,没好气问:“我哪里动了?”
岑闻看着姐姐一张一合的嘴唇,她像是被烛光晃了眼,眯着眼睛,嘴唇刚被茶水润过,泛着被水浸出来的红。她看着姐姐端方整齐,自己却在这摇摇摆摆,两人明明就坐在一张榻上,姐姐却又好像隔在云端,叫她忍不住想把姐姐拉下来,贴自己近一点,再近一点。
于是岑闻学着乞巧节那天看到女子模样,也支起了身子,抬起了自己脖颈,凑近了姐姐的脸,然后在姐姐那笑意未敛的神情下,贴上了那瓣丰润的唇。
她凭着本能贴了上去,却又不知自己想如何,只能用自己的嘴摩挲着姐姐的唇角,摩得自己脸上直发热,又悄悄伸出了舌,轻舔那翘起的唇珠。
被舔弄得唇珠和下唇都抖了一下,疏雨从她唇间退开,颤着声,问她:“你做甚么?”
岑闻听了不答,闭着眼极为不满地重新欺上叼住了软热的下唇,用贝齿磨着,直磨得那唇间散着湿意和茶香。好似咬得重了些,她听见姐姐嘶了一声。于是抬起头轻轻用自己的鼻子蹭着姐姐的脸,鼻息相交,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等待下一步。
姐姐没再出声,岑闻停下动作望了眼姐姐的样子,只见姐姐眼中凝起了秋色,脸颊飞红,更不要说那嘴了,艳得好像不是属于她自己的颜色。一颗小痣幽幽地挂在眼下,在招她似的轻颤着,她便顺势攀着手臂吮上了那小痣。
耳边传来“嗯…”的一声,是姐姐想压在喉间却被她引出的轻呼,她舔吻着,舌尖不时轻触到湿润的眼睑,只感觉姐姐从眼到唇都润得不行。换气间看见几缕发丝挂在唇边,不知道是她的还是姐姐的,岑闻便用嘴去叼,用牙齿轻咬着带到腮边。往下逡巡着,还有头发挂在颈间,乌色衬着瓷白色更扎眼,好像屋外那溶溶月色般抓不住,让她忍不住想叫姐姐全身都染上屋内的暖光色。于是她俯下身去,埋首于姐姐颈间,遮住了那段白。
她舔弄着,用嘴唇游移在颈边,却犹觉得不满足,从前碰不到的时候,总觉得心痒,如今把姐姐叼在嘴里了,怎么还是觉得全身酥痒无以纾解。她愤愤地撑起身子来,凝神看着姐姐,姐姐已被她弄得半靠在围边,鬓边颈间都出了层薄汗,脸带着恼意侧着看地上不看她,身子软得很,好像马上就要受不住滑下去了的样子。于是她干脆拉住姐姐的手,把她拉得全然躺下,如此这般,姐姐便不得不扬着头看着她了。
岑闻笑着低头看姐姐,这还是第一次这样瞧着姐姐,那眉头拧着,但眼中带着是一片滟色,目光相碰,姐姐被烫到似的马上错开了眼,那滟色似乎随着姐姐动作好像结成了雾,和着光一起落到了她沾了薄汗的素色短衫上,此时短衫已被她蹭开,她用手去触碰端衫下勾着对并蒂莲的淡蓝色抹胸。听见姐姐一声闷哼,她兴奋地用手指去碰姐姐的唇,摸到热气和水痕间,将食指小心放在姐姐齿间,好叫她松开唇,别咬着,像平常那样叫自己的名字。
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轻颤着声音,凑在姐姐耳边,用气声引诱道:“姐姐,你怎么不出声,你唤我,你唤我一声…”
见姐姐依旧是咬着唇,不肯唤,她置起了气来,用牙齿去叼那抹胸上的绣纹,犹觉得不够,便轻轻伸出小舌,呼着热气,一双含情眼只盯着姐姐那高高扬起的下巴,嘴上却濡湿了一朵并蒂莲。舔湿那绢质抹胸后,岑闻又嫌这抹胸碍事,于是伸手想把这淡蓝色拉下来,她四个指尖刚拉住那抹胸带子一角,就被一只手拉住了,只见姐姐微微抬起上身,堪堪蓄起力气拉住她的手,逞强利声说:“你清醒些…!”
岑闻愣住了,呆呆地望着,姐姐手还握着自己的指头,那发髻是散了一半,发丝理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贴在她颈间,在发丝的遮盖下还有绯色的晕痕,是她咬出来,揉出来的。用岑闻已经成一滩浆糊的理智来看,姐姐现在就像那被她拉下神坛的神女,高洁,脆弱却勾得自己想一头扎进她的水雾里。
怔愣间,外头突然有人出声,是冬云的声音,冬云持手低头站在外间,低声说:“大姑娘,二夫人问二姑娘喝了茶可稍清醒些?若是清醒了些,奴婢就先进来把姑娘送回去。“疏雨一惊,一把将妹妹按下,咽了口气平复了心绪回:”醒了,待她收拾下再进来。”
说完只觉得身上方才腻人的潮热都成了一身冷汗,冬云一直侯在门外。但刚刚却是站在外间出的声,虽然离内间还有一段距离,但疏雨不能确定,冬云是来了许久,听到了动静故意出的声,还是真的怕扰了醉酒的二姑娘,直到刚刚才过来。
岑闻被她用手心压在榻上,闷哼了一声,却也又醒了三分,脑子里还没过完刚刚的场景,人却惊慌弹起来,疏雨也反应了过来,背过身下榻去整衣服,她惶然又心虚地去拉姐姐的裙子,却没片角都勾到。
姐姐走到屏风后去不作声响,她不敢追过去,怕看到姐姐羞愤的眼神,于是隔着屏风,踟蹰了一瞬,斟酌地说:”姐姐…我…我这便回院里了。“她不敢想刚刚两人那副相交缠吻的样子,丢下一句”姐姐早些休息。“便仓皇跑了出去。
疏雨在屏风后,听到她仓促的脚步,心里大乱。就算是醉了,糊涂了,可对着自己的亲姐姐,怎么会做得出这般举动?
可自己…又是为什么不早一把推开闻儿? 她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再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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