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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探访青楼（第3页）

穆周和方云华立刻知道这是打听到了有用情报，相互示意了一眼。婷儿担忧地让方云华不要去和那安员外硬碰硬，如果想她就多来寻芳阁找她说说话就好，方云华道好，又和婷儿说了一些胡话，便与穆周称有事在身，付了钱便离开了。

三位姑娘目送两人离去时都是依依不舍，脸上没落之情不假。穆周想，青楼女子平日里要与好些年长又油腻的怪大叔调情，手脚不干净猥亵的人估计也多。方云华风流归风流，但奈何他长相出众，又年轻有为，这样的客人本就能令姑娘们开心不少。况且他对待女子虽然言语轻浮，但手脚颇为干净，很少有令人不适的举措。这样相比之下，青楼女子们更容易对方云华产生好感也是无可厚非。

不过此番下来，穆周倒是对方云华这人有了比较明确的认知。至少现在的方云华还不是本传中的那种小人，真要说的话他顶多是多了些自恋和好色的毛病，说话也有点浮夸，除此之外倒是如同大多正派同道一样憎恶分明，嫉恶如仇。加上他对很多事情的见解恰当，看得出是个聪明人。

穆周想到本传中他作恶多端、兽行种种，又想到他最后毫无尊严的结局，不禁觉得有些遗憾，暗中打算日后想想看有没有办法避免让他走上黑化的老路子。

穆周和方云华出了青楼，见还未到戌时，便又在城中绕了一会儿，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就打算提前去汇合点，指不定谷月轩他们也已经探听完了。

“穆周……你可是穆周？”一位长相温和，有些臃肿的妇人突然叫住了二人。

穆周看了这妇人两眼，一句“请问你是？”已经到了嘴边，但还没出口他便强迫自己闭了嘴，惊出一身冷汗。

穆周第一天刚穿越的时候还担心过自己的身份，怕自己是个本来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但后来一个多月在洛阳一带行走并没有遇到过认识他的人，也就放松了警惕。可是仔细想想，会住在洛阳城的客栈里头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洛阳出身之人！如果这具身体是个杭州人，那在杭州有人认识他也完全不奇怪。

“……你是穆周没有错吧？”那妇人似乎也是看穆周反应奇怪，又凑近了问了一句。

“这位大婶，他的确是穆周没错。请问你是？”方云华见穆周只是直直地看着那妇人，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在想什么，反应甚是怪异，便笑着替他答话，然后示意穆周是否认识她。

“不好意思，一时激动没打招呼，鄙姓王，是穆周的三姨妈。穆周……你、你可还记得姨妈？”

穆周心中慌乱，但见这妇人的神情似乎不像有假，此时方云华还在旁边，穆周捉摸了一下还是先顺着这妇人说，之后再见招拆招就好，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啊！三姨妈！我自然记得！您身体还硬朗吗？”

“啊？这……”三姨妈见穆周与他打招呼，似乎有点出乎意料，但很快便道：“哎……好些年不见了，你比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大了好多，方才在远处我都差点没认出来，要不是旁边这位俊朗小兄弟喊你穆兄，我都不敢认你了。”

“是是，三姨妈倒是一直没变，反而看着更年轻了些。”穆周想了些大概是年长妇女都会喜欢的话，随意附和道。

“哈哈哈，你……这……”三姨妈突然一脸奇奇怪怪的模样，让穆周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心里动摇。

穆周问道：“怎么了吗？”

“哎……没怎么，就是你跟我想得有些不大一样……”

穆周心道失策了，也许之前的穆周可能不是这样油嘴滑舌的人，又或者其实跟这三姨妈关系并不是那样好。这妇人说话时眼神略微闪躲，可能是有愧于穆周的，所以自己的反应让妇人觉得奇怪了。穆周搞不清楚状况，只觉得这样下去多说多错，还是打算走为上策。

“三姨妈，不说这么多了。我现下要跟朋友查点事情，之后再去找您叙旧。”穆周说道。

“好，好。我也不扰你了。只不过你现在住在哪儿，我之后要怎么寻你？”

“呃……我目前住在客栈，不打算长待，马上就会离开杭州。”

“那等晚些时候我再去客栈寻你。”

三姨妈与二人道别，揣着个菜篮子往来时的路走了几步，又回头跟穆周招了招手，这才离去。

穆周这才缓了一口气，想起自己方才乱了手脚，回忆了一下觉得处理得有些草率了。只不过事已至此，穆周也没办法，作为寻常人在这种情况下怕也都是难以保持冷静的。

方云华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又想是他人的家事，自己无从过问，也就没再提这茬。

穆周揣着心事，与方云华一道向杭州城门口汇合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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