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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节（第3页）

&esp;&esp;江白砚侧目，迤迤然撩起桃花眼，眉间姝色化开：“我和它们，都是你的。”

&esp;&esp;猜到接下来的话，施黛放缓呼吸。

&esp;&esp;灯烛噼啪一响，在他眼尾晕开薄红，绮丽痴缠。

&esp;&esp;江白砚道：“一旦同我成婚，我便永远属于你了。”

&esp;&esp;颊边红晕愈浓，施黛抬眼，被江白砚俯身抱住。

&esp;&esp;少年的薄唇擦过她耳边，似温柔诱哄：“要我，好不好？”

&esp;&esp;静谧春月下，心尖雀跃，悸动难休。

&esp;&esp;嫁衣潋滟，如有星光坠落。

&esp;&esp;她听见自己说：“好。”

&esp;&esp;

&esp;&esp;施黛与江白砚的婚期，定在这年小寒。

&esp;&esp;入冬后，长安照例下起雪。

&esp;&esp;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铺满白墙黑瓦。天地雪白一片，映出府邸中的满目红绸。

&esp;&esp;举办大婚的地方，是江白砚购置的一座私宅。

&esp;&esp;宅院位于长安城内，采用江南园林的建筑风格，回廊幽深，清幽素雅，多有亭台楼榭、假山池塘。

&esp;&esp;放眼庭中，梅花开得正盛。

&esp;&esp;“婚礼”由古时“昏礼”而来，取阴阳交替之意，多在黄昏举行。

&esp;&esp;已近傍晚，施黛坐在房中镜前，被江白砚绾好飞仙髻。

&esp;&esp;飞仙髻绾发于顶，属高鬟，发丝尽数盘起，露出她一张绮丽明媚的桃面。

&esp;&esp;施黛抬眼，镜中姑娘也撩起眼睫，额间绘有花蝶状花钿，眉如远山，杏目盈盈，湛然有神。

&esp;&esp;她端量须臾，弯起眉眼，指一指自己的发髻：“像兔子。”

&esp;&esp;江白砚笑笑，修长五指穿梭发间，为她插上最后一支金玉步摇：“好了。”

&esp;&esp;施黛回首朝他一笑，从椅上轻盈起身。

&esp;&esp;为了践行在心魔境里的约定，今日她与江白砚成婚，是彼此梳发。

&esp;&esp;虽然不合规矩，但江白砚有意，施黛当然由着他。

&esp;&esp;她给江白砚的束发简单得多，与之相比，飞仙髻的难度高了几倍有余。

&esp;&esp;方才全程目睹绾发的过程，施黛叹为观止，从“心灵手巧”到“神乎其技”，把他夸了个遍。

&esp;&esp;“这样……”

&esp;&esp;摸了摸头顶，施黛很从心地说：“好重。”

&esp;&esp;她没梳过这么复杂的高髻，发间还有诸多鸳鸯与雁鸟样式的金钗流苏，稍稍一晃脑袋，听得见首饰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esp;&esp;施黛的第一感受是，她连脖子都快转不动了。

&esp;&esp;江白砚道：“你若不喜，不妨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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