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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哦，提前回来了，过来看看

你。&rdo;他在圆桌前缓缓坐下。

&ldo;我给你倒杯水。咳咳咳……&rdo;苏婉心拿起茶壶和茶盅刚准备要给他倒杯水，便被他起身拦住。

&ldo;我不渴。你赶紧先上床休息吧。&rdo;

苏婉心的柔荑被他的大掌轻轻握住，身体没由的一僵。苏婉心不动声色慢慢抽回手，扯了一抹笑容，道：&ldo;我不累，咳咳咳……&rdo;她用帕子轻掩住口，深怕病气传染了他。

望着空落落僵在半空中的手掌心，毓垣心底一阵失落，那里方才冰凉柔软的触感却是那么真实。来之时一肚子话想与她说，可眼下与她面对面坐着，却不知该说什么。

气氛也在一时间凝结，只有时不时苏婉心压抑轻咳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苏婉心才打破这份僵局，轻轻地道：&ldo;你不如早些回前屋去休息吧。别待在我这屋里，怕会把病传染给你。咳咳咳……&rdo;

&ldo;没事，我看见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走。&rdo;

苏婉心眉头微微蹙起，手不停地拉扯着披在身上的轻薄衣裳，双臂相抱。不一会儿手又不停地摩挲着手臂，甚至有些微颤。

毓垣注意到，紧张地道：&ldo;你很冷?冷的话上床去。&rdo;

这盛夏的天气，即使到了夜里，依然会有些闷热，怎么可能会冷?苏婉心错开视线，低着头说：&ldo;你回去休息吧。咳咳咳……&rdo;

&ldo;不，我陪你。&rdo;

&ldo;不用!&rdo;苏婉心的声音陡然提高，变得尖锐起来。

&ldo;婉心?&rdo;毓垣忍不住

伸手握住她的手，这才察觉她浑身都在发抖，&ldo;你……在怕我?&rdo;

苏婉心强行将手收回，道：&ldo;既然公子已经察觉，婉心便也不再隐瞒，实话实说。我并不是在怕你。不知公子何以与我家夫君相貎如此相似，这深夜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尤为不妥。公子，还是请回吧。咳咳咳……&rdo;

&ldo;你知道我不是庄昶?&rdo;他垂下手，神情难过，&ldo;婉心，我没有恶心，只是想你开心一些。因为只有见到他，你才会开心一些。&rdo;

苏婉心转过身背对着他，顿了许久，才道：&ldo;你可是……雪团么?&rdo;

他虽没有应声，但也算是以沉默回应了婉心。

苏婉心回转头，一双幽眸温柔地看着他，浅浅笑道：&ldo;你是雪团吧。&rdo;

&ldo;你知道?&rdo;

&ldo;嗯，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只是觉得你很奇怪。不，应该说是你变成的&lso;庄昶&rso;很奇怪，每次只聊上几句，便匆匆离开，然后变成雪团再跑过来。久而久之，我便察觉，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lso;庄昶&rso;一出现，雪团便会消失，&lso;庄昶&rso;一旦走了，雪团也就回来了。&rdo;

他没有办法幻化人形太久，所以到了差不多时辰，他必须得走。他不想吓着婉心。

苏婉心捏着帕子一阵轻咳，道：&ldo;我与庄昶少年夫妻，我怎能不清楚他的脾性，旁人又怎能轻易模仿的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你不止一次变成他的模样来讨我欢

心。最初以为是庄昶的时候，我是真的很开心，但是后来发现并不是他，我也害怕过。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恶意，所以后来我也就不怕了，对你心存感激。其实庄昶他待我不差，如今隔着他母亲、郑妙姝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只能疏远我，冷淡我，他是在用他的方式保护我吧。若不这样，按他母亲的意思，他得要按七出之条将我休了。我若这身子骨争气，便也不会落至今日这般田地，说来要怪，就怪我福薄命浅。咳咳咳……&rdo;

&ldo;这并不是你的错。不能生孩子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rdo;他是不明白人类何这般重视子嗣，在他们九尾狐一族，以女为尊，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相守，有没有子嗣，又有什么关系。

&ldo;你不明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咳咳咳……你这样做是为了报答我当初救你一命么?&rdo;

&ldo;是。&rdo;他在心里却道，开始只是想报恩，而到了后来便不是……

当初因为贪玩跑下山，不小心中了猎人的陷阱，而被人抓去市集贩卖，若不是遇到苏婉心，他怕早已成为某个富人肩上的狐皮围脖。

被苏婉心收养之后，他本想着找个机会把恩情报了，再顺道在人间玩一玩，可谁知这一待，他便也离不了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子。从她的身上，他看到了人间生为女子的无奈，也见识到了人间所谓的爱情在礼教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击。从最初

对苏婉心的同情与怜惜，到后来不知不觉中由怜生爱。只是他作为一只尚在修行中的九尾族一族，与她一个平凡的人类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他本只是想着以雪团的模样，陪伴着她直至她生命的最后一天。

&ldo;可否让我看看你本来的模样?咳咳咳……&rdo;

第三十七章狐真（19）

毓垣表情微微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翩然旋身，变回自己本来的模样。

苏婉心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翩翩如雪的少年郎，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这让她不禁想到当年嫁给庄昶的时候，庄昶也是这般面冠如玉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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