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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他穿着雨过天青色细棉布直裰，衬得他越发面皮白净，身材挺拔。儒雅俊秀的脸上一抹小胡须，给他添了几分成熟。

&ldo;你来做……&rdo;什么两个字还未来得及出口，顾重阳就定住了。

她心跳加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第3章。惊闻

厅堂正座的花梨木扶手椅上，坐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他不过五六岁的样子，穿着碧青色的凉稠对襟半臂褂，露出白嫩嫩、肉滚滚、像白莲藕一样的胳膊。

他怀中抱着一个九连环，正低着头研究，一脸的认真。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顾重阳，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摆动九连环。

顾重阳又惊又喜，忙张开双臂快速朝前走了几步。

眼看着离那孩子不过两步路的距离，她又生生地停了下来。

她不止一次梦到儿子，每一次她就要抱到儿子，梦就会醒。

这一次，是不是还是梦？

如果她去抱睿哥儿，是不是又很快就要醒了？

朝思暮想的儿子近在眼前，顾重阳却裹足不前。

她怔怔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轻举妄动，儿子就会消失。

睿哥儿不能消失，她不能醒！

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跟睿哥儿说，她想问他乖不乖，听不听话，有没有想她。

顾重阳贪婪地望着睿哥儿，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ldo;你是……睿哥儿？&rdo;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顾重阳却知道，这就是她的睿哥儿。

睿哥儿抬起头来，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得透露着好奇：&ldo;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又是谁？&rdo;

黑白分明的杏眼跟自己如出一辙，软软糯糯的声音令顾重阳心都要化了。

此刻她可以确定，这不是梦！这绝对不是梦！

是睿哥儿，她的睿哥儿真的来看她了。

&ldo;睿哥儿！&rdo;顾重阳已经扑到椅子边，一把将睿哥儿拥在怀里：&ldo;睿哥儿，我是你母亲，我是你的母亲啊！&rdo;

顾重阳说着，已经连连在睿哥儿脸上亲了好几口。

儿子抱在自己怀里，软软的，暖暖的，顾重阳觉得自己整个心里都是满足。

&ldo;你骗人！&rdo;

睿哥儿挣扎着从顾重阳的怀中出来，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认真：&ldo;你骗人！祖母说我没有母亲，我母亲早就死了！&rdo;

顾重阳心头大恸，一方面不敢置信婆婆居然会这样挑唆儿子，另外一方面又有片刻的茫然。

婆婆竟然厌恶自己到这步田地了吗？

她这样骗睿哥儿，以后睿哥儿长大了，知道自己还活着，会怎么看她呢？

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顾重阳忍着心里的酸涩，蹲在椅子旁边与睿哥儿平视：&ldo;睿哥儿，我是你的母亲，我没有骗你。&rdo;

说着，她伸手去拉睿哥儿的手。

&ldo;啪！&rdo;

睿哥儿一巴掌把顾重阳的手打开，义正言辞道：&ldo;你撒谎，你骗人！祖母说，骗人的，都是坏蛋，你是拐子，要拐了我！&rdo;

&ldo;不是，不是……&rdo;顾重阳的手落空，又是慌张又是狼狈：&ldo;我没有骗你，我是你母亲，我真是你母亲，真的！我知道你的生辰是腊月十七，你肚子上有一块胎记……&rdo;

&ldo;可祖母说，我母亲已经死了！&rdo;睿哥儿认真道：&ldo;祖母是不会骗我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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