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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ldo;天下之大，何处不可栖身？为何偏是这宫中，偏是陛下|身边？&rdo;段楚楚此番闻言连眼也没抬，只是对着杯中的热茶轻吹了一口气，继续道，&ldo;陛下那性子想必你也是领教过的，这宫里，怕是没有几人是能受得住的。&rdo;

沈秋暗道，他既是一国之君，旁人受得住或是受不住，莫非还有的挑么？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和旁人实则又是不同的。毕竟进宫之前，段云亭曾应承过她，或走或留，全凭她一己之愿。

她忽然发现，自己虽然对他有诸多不待见，然而打心底地却从未真正有过离开的想法……

念及此，她忽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段楚楚方才那对她而言可谓是&ldo;惊世骇俗&rdo;的话，已经来不及退出脑海，仍是在思绪里没头没脑地乱撞着，惹得人心跳也不觉加快了许多。

迟疑了许久，她低声问道：&ldo;公主……对陛下……&rdo;

段楚楚仿佛是极快地明白了她的意思，闻言竟是笑了一声道：&ldo;不过年少无知而已，本宫莫非要因了这点小事，做一辈子怨妇不成？&rdo;

沈秋定定地看着她，只见对方神情之中并无伪装的痕迹，似乎……是当真释怀了，且释怀得非常彻底，心下不由暗暗惊叹服。

而段楚楚慢慢地啜了一口茶，看了看她不觉一笑。将茶杯放下后，也不再追问之前的问题，只是道：&ldo;说来却不知沈姑娘究竟是因何缘由，不得已要这般扮成男子，躲在此处？&rdo;

沈秋闻言，半晌没有说话。

段楚楚明白她的意思，便轻轻笑道：&ldo;罢了，人人都有难言之隐。若姑娘有不得已的苦衷，本宫便也不追问了。&rdo;

沈秋迟疑了一下，道：&ldo;公主……可否替我保守秘密？&rdo;

&ldo;自然。&rdo;段楚楚看了她一眼，应得慡快。然而沈秋方暗自松了口气，却又听她道，&ldo;不过……本宫有个条件。&rdo;

沈秋怔了怔，道：&ldo;不知……公主有何吩咐？&rdo;

段楚楚淡淡道：&ldo;本宫久居深宫，平素极少同人来往，而周围的宫人丫鬟们又全无一个可信的。今日难得遇上沈姑娘这么一个说得上话的人，不知姑娘日后可愿经常来此坐坐？&rdo;

沈秋哭笑不得道：&ldo;在下御前侍卫长的身份，如何方便时常在公主这宫中走动？&rdo;她实在不愿又被段云亭热情说一次媒啊。

&ldo;无妨，无妨。若陛下不允，本宫直接向他将你讨来便是。&rdo;段楚楚全然不以为意，话音落了抬眼看见沈秋傻愣着的样子，&ldo;扑哧&rdo;一声笑出声来，摆手道，&ldo;不过说笑而已，陛下如何舍得将沈姑娘出让出去？&rdo;

沈秋被她弄得一惊一乍，此刻只能抽搐着嘴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在段楚楚没再折腾她，闲扯了几句，问道：&ldo;不知沈姑娘这月事疼痛，可还好些？&rdo;

沈秋一惊，忽然发现，下腹不知何时竟已然不痛了！于是她泪流满面地谢过&ldo;段神医&rdo;，随即推脱公务在身，意欲告辞。

段楚楚似乎分外理解，便也没有留她，只是若无其事地提醒了一下同她的&ldo;交换条件&rdo;。

沈秋只好&ldo;呵呵呵呵&rdo;地搪塞过去，起身出门的时候，不经意地瞥见架子上好几卷佛经，以及旁边檀木的佛珠。心下隐约明白，这大概便是段楚楚惊人转变的根本原由了吧。

然而及至走出了漱玉宫，沈秋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段楚楚怎么变得和段云亭一个德行了？！

心知她虽是段霆均养女，同段云亭并无血缘关系，但莫非……在段家长大的子女都是如此？

无力扶额，心想自己招惹上一个姓段的已经足够麻烦，如今居然又来了一个……以后只怕是有得受了。

然而一抬眼，却见一个宫人模样的人，正在原处慌乱地打着转。

沈秋没有太过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走着自己的路。暗自担心着自己这么溜了半日，不知会不会留下什么麻烦，故只是一心往苏逸处赶。

由于不再受小腹疼痛的困扰，她只觉得自己此刻可谓是身轻似燕，健步如飞。然而还未走几步，便听闻身后有人高呼：&ldo;沈大人！沈大人！&rdo;

沈秋停下步子，一回头，却见方才那个宫人身后尘土飞扬，正以百里冲刺的速度飞奔而来，不由得被那气势吓得倒退一步。

那宫人在她面前好不容易刹住了脚，粗粗喘了几声，才道：&ldo;沈大人啊，小的可找到你了！&rdo;

沈秋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因为认出此人乃是段云亭身边的，所以对他的来由……实则大概也能猜到几分。

果然那宫人喘足了气，便道：&ldo;大人方才可是在静琬公主的漱玉宫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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