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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打开,看见的果然是她因为种种原因不想面对的脸。
&ldo;这不是我说的啊!&rdo;李萨赶紧出声解释,一边解释,还一边对着胡应辉抛媚眼,表示做得好!
这样一夸,胡应辉更积极表现了,搂过李萨朝傅白道:&ldo;那个,小豆丁还在她外婆那,我怕她一会儿见不到我们要哭,既然有人送你了,我们就先走了啊。&rdo;
车子平缓地驾驶在宽阔平坦的道路上,路灯散发的一束束昏黄的灯光很有节奏地擦过脸颊,气氛如凝固了一般,傅白甚至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ldo;你……都知道了?&rdo;傅白侧过头去看那张侧脸显得越发坚毅成熟的面庞。
顾景行像脖子打了石膏一般,极不自然地吃力地缓缓地点头。
傅白也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他不要等她,不要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还是……让他等她……
傅白发现她都说不出口。
或者说,他的决定她再清楚不过,不是她说什么,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无论顾景行有多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完,傅白的目的地总还是在那,只要车在动着,就总有开到的时候。
&ldo;我……走了。&rdo;傅白利落地开车门,站在车尾等顾景行给她开后备箱。
后备箱没开,驾驶座的门开了。
&ldo;傅白,如果我求你别走,你会不会为了我留下来。&rdo;顾景行站定在她面前,距离不过一拳之隔,可能是嘴巴抿久了,喉咙有些干燥,他的嗓音更显得低沉有磁性。
傅白和他的身高很有些差距,这样的距离,她要仰起头才能看清他难受的表情。
正在傅白想要怎么说的时候,顾景行紧紧抱住了她,&ldo;我真傻是不是,明明知道答案的。&rdo;
是,顾景行是知道答案的,她不会。可是他不一定知道她的答案的理由。
&ldo;顾景行……&rdo;
&ldo;傅白,你别劝我放手,真的,我试过了,不行。&rdo;顾景行摇摇头,哽咽着压住她的声音,像是知道傅白要说什么,无力地闭了闭眼,&ldo;我的时间都是你的,等你,不是浪费,是让我的生命变得有意义的一件事。&rdo;
&ldo;……顾景行,你不累吗?&rdo;这样的等一个人,一个从没说过喜欢你,甚至,从没对你好过的人,不累吗?
&ldo;不累。&rdo;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傅白不信,她明明在他脸上看到了掩藏不了的疲倦。
&ldo;你让我生活有了盼头。&rdo;顾景行笑。
……
傅白信了。
傅白觉得顾景行就应该那样笑着生活。
&ldo;你等我。&rdo;
………………
顾景行呆滞了多久傅白没有计算,呆滞后是顾景行像要吃了她的热吻,还有两行清泪滑落。
傅白心里突然一紧,像烧灼般难受,她拒绝远离了那么多次,他都没有流过泪,至少她没见过,只是一句等她而已……顺从地闭上眼搂住他精瘦的腰,不知道吻了多久,只是她全然忘了这是在机场大门口,飞机马上会将她带离这里去一个每天都有可能见到死神的地方。
傅白回过神来时脸颊已经又贴在了顾景行的胸口上,&ldo;砰砰砰-&rdo;耳边是顾景行强有力的心跳。
&ldo;傅白,最多两年,给你完成梦想……要么让我在这儿和你相见,要么我去你所在的地方死去。&rdo;顾景行声音暗哑道,傅白听着像是从遥远的外太空传过来的,不大真实。
她以为&ldo;梦想&rdo;这个词已经离她很远了,她的决定可能出于好奇、兴趣、对现在生活的厌恶……总之脑子里没提出过梦想这个概念,那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或者更早的词了,她不太懂,就像李萨他们不懂她在做什么一样,可是突然有个人那么坚定地站在她身后,让她放手去做,他做她坚实的后盾,告诉她她的决定是对的,有价值的。
好乱,各种错综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要证明给她看她以前是多么傻,多么不懂珍惜那个重要的人。
这次换傅白极不自然地吃力地缓缓地点头。
顾景行心满意足,&ldo;走吧,我送你进去。&rdo;
等到最后真的要登机的时候,倒是傅白扭捏起来,不忍离去,她想交代他如果等不到她就算了吧,她之前是做了在那结束这&ldo;惨烈&rdo;的一生的准备,甚至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完美的结局。可是刚刚都说让他等她的话,现在还这么想这么说对他而言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他是不是太委屈了,可是如果她真的回不来……她能想象到的能给他的美好都没有可能实现了,可如果他愿意换个人,他还会得到的,那些阖家幸福的日子,他总能拥有的。
&ldo;上去吧,注意安全。&rdo;顾景行替她安排好行李后送她到登机口。还是舍不得,不想放开他好不容易才能够握住的手。可是他应该支持她的。
&ldo;我会健康的回来的。&rdo;如果他愿意换个人……如果可能的话,他早就得到了不是吗?如果他想要的只是阖家幸福,他早就得到了。她早该看清,他这一生就是非她不可,她必须安全回来。
&ldo;傅白,我们都在做有意义的事。我和玉米,就在这里,等你回来。&rdo;顾景行亲了亲她的额头,她要去找生命的意义,他应该做的就是安静地支持和等待。他们都该对彼此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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