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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1页）

第113章傲霜

秦素如今与秦彦婉熟悉了许多，便抬手拍去了她的手，摇头道：&ldo;五姊姊的花园我没见过，自不好说。我只知眼前这一树红梅白雪，却端是好看。我想着，多有多的好，少也有少的好，满园冷蕊与一树寒香，并不能强分出高低来。&rdo;

&ldo;就你最会说。&rdo;秦彦婉向她笑了笑，眸中含了一丝赞许，显是对她的话很是认同。

秦素含笑不语，仍是望着那一树红梅出神。

秦彦婉亦望向花树，感慨地道：&ldo;今冬极冷，我还以为要冻坏了它，不想倒比往年开得更好，可见这傲雪寒梅，正是愈冷风骨愈佳。&rdo;

她这话颇有几分意味，倒像是以花喻人。说罢她便安静了下来，望着那一树绝艳沉默不语。

秦素一时间亦颇为感慨，思及前生所遇种种，亦是不说话。

两个人各自怔忡了一会，秦彦婉当先回过了神来，浅笑着向秦素告罪：&ldo;瞧我，竟在这里发起呆来，怠慢了六妹妹，还望你别恼我才好。&rdo;

秦素便提起袖子来掩了唇，打趣道：&ldo;二姊姊看花如看人，我却是观人如观花。二姊姊花容月貌，亭亭堪比水仙、高洁堪拟冰雪，可比那什么红梅白梅的好看得多了。&rdo;

秦彦婉笑着又向她头上轻敲了一记，嗔道：&ldo;又来胡说了。&rdo;说着便携了她的手，二人踏上了曲廊，一路行至正房。

采蓝早便得了消息，正自守在门边，此时见她二人来了，便亲手打起门帘，将她们让进了屋。

&ldo;先布置下去吧，这时辰正早，廊下也亮着。&rdo;秦彦婉轻语细细，吩咐采蓝道，语罢又请秦素坐：&ldo;六妹妹略坐一会，待摆了画案，我们便出去赏花画梅。&rdo;

秦素侧首往门外瞧了瞧，却见那檐下垂了好些冰棱，细长如冰剑，透明的一注又一注，在阳光下凌空悬着，彩光若炫。她一时间便有些踌躇起来，蹙眉问：&ldo;外面颇冷，会不会冻了墨？&rdo;

墨倒在其次，主要是她的膝盖受不得冻。如今虽不必贴膏药了，但还是需得保暖一些。

秦彦婉便笑道：&ldo;六妹妹放心便是，我叫人备了碳炉，还有好喝的水呢。&rdo;语罢还向她眨了眨眼，神情是难得的轻快，那清丽的面庞光彩流转，宛若上好的水晶映着烛光。

纵然前世见惯了美人，此时的秦素亦不由自主地有些发怔。

秦彦婉的美，全在一个&ldo;清&rdo;字，如冰化水、似雪凝霜，不染半分尘埃。

她的心底便又有些灼痛起来，眼前似是浮现出了一个单弱的背影，孤凉而瘦削，在异国寒冷的星空下踽踽独行。

秦素闭了闭眼，将心头泛起的莫名情绪压了下去。好在此时秦彦婉转头吩咐采绿各般事宜，并没注意到她的变化。

几息之后，秦素的心绪终于平定了些，秦彦婉也吩咐完了诸事，便回首道：&ldo;六妹妹且等一会，很快便能归置好了。&rdo;

秦素含笑点头，秦彦婉便唤人进来，倒了两盏暖暖的水，二人在西次间坐了，一面烤着火，一面慢慢地喝着水，扯些闲话。

那厢便有小鬟三三两两地走动起来，或调配桌案，或提凳端炉，不一时，便将一应用物皆备妥了。

采绿便掀帘走了进来，躬身道：&ldo;女郎，画案便设在廊下，碳炉也置好了，风炉上烧的是前年春分时收着的雨水，掺了两盏去岁梨花上集的露水。&rdo;

秦彦婉点了点头，细声叮嘱：&ldo;叫人看着炉子，那水只能烧得一滚，久了便不好喝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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