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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2页）

&esp;&esp;他将分好的茶搁到她面前，“这是年前收集的梅花上的雪水。”

&esp;&esp;谢柔嘉抿了一口，茶水里果然透着淡淡的梅香。

&esp;&esp;她索性开门见山：“驸马要说什么？”

&esp;&esp;裴季泽道：“我已经向朝中申请外放。”

&esp;&esp;“申请外放？”谢柔嘉有些讶然，“几时的事？”

&esp;&esp;他道：“就在今日一早。”

&esp;&esp;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谢柔嘉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esp;&esp;她轻轻转动着手中的杯子，迅速思考着他的话。

&esp;&esp;他是太子宾客，即便从前出长安，也是以太子哥哥的名义行事。

&esp;&esp;外放，代表什么？

&esp;&esp;谢柔嘉思来想去，认为太子哥哥如今不便出长安，所以才派他去。

&esp;&esp;外放的官员，一般至少任三年。

&esp;&esp;届时他人不在长安，于她而言，是好事一桩。

&esp;&esp;待他前脚一走，她后脚就悄悄地离开长安同阿昭去朔方。

&esp;&esp;等他外放年限到了，指不定她在朔方都成家。

&esp;&esp;到时木已成舟，阿娘也不得不让步。

&esp;&esp;思及此，她真诚祝贺，“恭喜驸马。”

&esp;&esp;裴季泽打量着像是松了一口气的少女，道：“殿下是不是在想，我这一走，殿下终于天高海阔，再不用同我纠缠在一块。”

&esp;&esp;谢柔嘉沉默。

&esp;&esp;她想起自己自打回朔方来，不到短短半年的功夫，竟然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esp;&esp;上一回裴季泽拒婚，两人只不过是不再往来，倒也不算是结仇。

&esp;&esp;可这回被迫成婚后，却成了仇人。

&esp;&esp;如今乍听说他要走，心底亦不知是解脱，还是感慨。

&esp;&esp;也许人与人的缘分，有时候要断得恰如其分，而不是如现在这般，闹得个反目成仇，彼此憎恨的下场。

&esp;&esp;她与裴季泽，缘尽于此。

&esp;&esp;断在此处，最好。

&esp;&esp;她抿了一口茶，道：“事已至此，若是我说真心希望驸马好，驸马恐怕也不相信。”

&esp;&esp;他没有言语。

&esp;&esp;两人默默品茶，静静听雨，难得没有争吵。

&esp;&esp;吃完一盏茶，谢柔嘉正准备告辞，又他道：“殿下都不问问我，外放到何处做官吗？”

&esp;&esp;谢柔嘉其实并不感兴趣，不过出于礼貌，还是顺着他的话问：“外放到何处去？”

&esp;&esp;他道：“江南。”

&esp;&esp;谢柔嘉想起上回他同自己提到过江南，一时有些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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