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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王铮眼睛清亮柔和地看着他，轻声问：&ldo;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咱们这是去哪了吧？&rdo;

徐文耀笑容一滞，想了想说：&ldo;去一个地方，看看能不能，整理一些老问题。但是我不能保证问题能得到有效的解决，或者说有什么既定的答案在前头等着，我只是坐着想了一晚上，觉得也许现在是时候，也许我可以有能力去整理……&rdo;

&ldo;行了，放松点，&rdo;王铮微笑着握住他的手，他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徐文耀作出这么亲热的动作，&ldo;你眉头都快纠成麻花了。放松点，你还是笑起来帅点。&rdo;

徐文耀禁不住微笑了，深情地注视着他。

&ldo;有位西方思想家说过，世界上的问题没有什么答案，当我们把问题尽可能地展现出来时，答案本身就已经蕴藏其中。&rdo;王铮轻声对他说，&ldo;也许这句话也可以反过来说，当你觉得找不到答案时，可能是因为，你的问题还不够彻底地展现出来。&rdo;

徐文耀抬起头，这是一个美丽而晴朗的早晨，郊外空气清新，即便高速公路上有车辆不时呼啸而过，但一点也不妨碍你听到不远处山岭间的鸟啼婉转。他反手握紧了王铮的手，用两只手掌将他的手细心地包裹起来，与其说在为对方御寒，不如说自己想吸取温暖。他的视线越过秋高气慡的蓝天，越过远处绿到发蓝的山岭，越过一只试图飞越电线杆的麻雀，最后停在王铮的脸上，停在他漂亮深邃的黑眼珠里，轻轻地笑了，说：&ldo;陪我。&rdo;

&ldo;难道能不陪着吗？&rdo;王铮无辜地眨眨眼。

徐文耀呵呵大笑，拉起他的手，大踏步上了车，对司机说：&ldo;走吧，咱们别再耽误功夫了。&rdo;

车子开了很久，王铮把徐文耀拉着靠在自己肩膀上，强迫他闭上眼休息。一开始徐文耀睡不着，但鼻端闻着王铮身上令人心安的气味，伸出手环抱住他的腰，徐文耀渐渐从他肩膀上溜到腿上，枕着他的腿不知不觉睡着了。等他醒过来时，天已经变黑，车窗外不时有霓虹灯和路灯照进来。徐文耀忙爬起来一看，原来汽车已经下了高速，正开在一座小城的街道上。

他一回头，王铮正在摘下耳机，冲他微笑，疲软地问：&ldo;你醒了？&rdo;

&ldo;醒了，怎么不叫我？&rdo;徐文耀内疚地伸手揉揉他的腿：&ldo;疼了吧？&rdo;

&ldo;麻了。&rdo;王铮瞪他，&ldo;你脑袋还真是重。&rdo;

两人正说着，司机开口问：&ldo;徐总，已经到xx市了。&rdo;

&ldo;，找个地方住下吧。就那边，那家宾馆看起来还成。&rdo;

司机将车开到宾馆门口，果然是家四星级，虽然不豪华，但也齐全干净。三人在宾馆里开了两间房，进房间略微修整了下，便一起下来，到宾馆的餐厅用了餐，由于大家都累了，于是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徐文耀睡了觉，这时候不困，但他怕王铮累到，忙敦促他洗漱完了上床休息，他自己开了电脑处理了一会公务，又看了会投资行情，这才轻手轻脚去洗澡，上床也悄悄的，不敢吵了王铮。

第二天一大早，王铮就被徐文耀叫起来，解决完个人卫生问题后出来，却见徐文耀一身黑色打扮，纯黑的衬衫，纯黑的西裤，纯黑的皮鞋，整个人显得端庄肃穆。

&ldo;丧服？&rdo;王铮不知为何地脱口而出。

徐文耀一愣，点头说：&ldo;是，我们去扫墓。&rdo;

&ldo;我不用穿吗？&rdo;

&ldo;你不用，对你来说，那只是一个陌生人。&rdo;徐文耀微微一笑，这时门铃响了，他过去开了门，侍应生推着餐车进来，还捧着一大束白色百合。

&ldo;谢谢。&rdo;徐文耀给了他小费，把他打发走，坐下来对王铮说，&ldo;快来吃早餐，吃完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rdo;

王铮点点头，坐下迅速解决餐盘里的煎蛋和杯子里的牛奶。空气中弥漫着百合的香气，王铮抬起头，却见徐文耀脸色不太好，正慢慢地，以喝药一般的表情喝着杯子里的咖啡。

&ldo;我吃完了。&rdo;王铮擦擦嘴，放下刀叉。

徐文耀放下咖啡杯，抱起百合花，说：&ldo;那我们走吧。&rdo;

他们没有叫司机，却出门自己打了车，坐进去后，徐文耀报上一个公墓的名称。

&ldo;那挺远的，要加二十块汽油费。&rdo;出租车司机说。

徐文耀脸色一沉，就要说话，王铮忙打圆场说：&ldo;加吧，您去一趟也不容易。&rdo;

&ldo;您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开出租的都不爱带人去坟场，怕沾了晦气走夜路碰见脏东西。我就收多二十块，也不算乱要钱。&rdo;

&ldo;是，麻烦您了。&rdo;

出租车司机很高兴地开了车，朝郊外开去。好在这个城市很小，所谓的郊外，全程也不过四十五分钟，但却也到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公墓旁有家寺庙，规模居然还挺大，香火也算鼎盛，有不少善男信女拿着香进出。

&ldo;我去那边上个香，你们要我等吗？&rdo;司机问。

&ldo;可以吗？那实在太好了，我们也怕待会打不到车回去。&rdo;王铮笑了，从钱包里掏出一百递给他说，&ldo;先收着，回去的路费再算。&rdo;

司机笑呵呵地拿了。王铮下车开了车门，跟徐文耀一前一后朝另一边的公墓走去。进了门，越过一排排墓碑，竟然总也找不到要找的地方，王铮忍不住问：&ldo;哥，你会不会记错了？&rdo;

&ldo;不可能有错，我每年都给钱让人来打理……&rdo;徐文耀猛然顿住，脸上现出懊恼的表情，低骂道，&ldo;我操，我怎么这么蠢？这么多年我从没来看过，拿钱的人还忽悠才怪。&rdo;

王铮不忍看他着急又后悔的样子，忙说：&ldo;别急，你知道姓名的吧，我们去管理处问问。&rdo;

两人一块到管理处一打听，倒果然有这个人的墓，但埋葬的地方不是徐文耀订好的单独的坟茔，而是灵塔下面几层放骨灰的一个小洞窟。那几位管理员还挺负责，派了一个人带两人拐到灵塔那边，安慰他们说：&ldo;别看这边外部环境不是太好，但也挺经济实惠的，我们管理处初一十五还会免费给这里做清洁，有时候有些牌位没亲人来照看，我们也会帮着放点香烛和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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