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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谭无求眼底掠过一丝怅然。

他很快把它压了下去，打起精神开口：&ldo;谭某见过王爷。&rdo;

恭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谭无求看上去大概四十岁左右，人很瘦，扶在轮椅上的五指又瘦又长，几乎见不到肉。脸颊也极瘦，但比他的双手稍好一点，至少还有点人形。

恭王没有失礼，淡笑着说：&ldo;我看了先生的文稿，以先生之才，长住深山实在可惜了。&rdo;

谭无求说：&ldo;谭某并非久住深山，只是来求医而已。&rdo;

恭王&ldo;哦&rdo;地一挑眉，说：&ldo;莫非这深山里头居然藏着神医？&rdo;

谭无求说：&ldo;我原先也觉得是，结果却是个庸医。&rdo;他叹了口气，&ldo;不仅这双腿治不好，还欠下了不少药钱。&rdo;

恭王说：&ldo;治不好药钱当然是不给了。&rdo;

谭无求说：&ldo;我已经还上了，多亏了知府大人慷慨解囊，要不然我还真没钱可给。&rdo;

恭王说：&ldo;那谭先生是准备离开了？&rdo;

谭无求说：&ldo;差不多。&rdo;

恭王说：&ldo;那谭先生准备去哪？&rdo;

谭无求说：&ldo;去京城。&rdo;

恭王瞧着低眉顺眼的谭无求，并没有说话。

谭无求说：&ldo;想在深山野林里找神医是行不通的了，还是去京城碰碰运气比较好。&rdo;

恭王说：&ldo;这可不能碰运气，京城名医都在太医院，一般人是找不着的。&rdo;

谭无求说：&ldo;前年开始太医院的太医每个月都会抽一天给我们这些百姓诊病，也许我运气好能排到。&rdo;

恭王说：&ldo;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给你一张令牌，让你直接去找太医。&rdo;

谭无求一怔，问：&ldo;王爷如此盛情，谭某实在惶恐。&rdo;

恭王说：&ldo;先生不必惶恐，我观先生行文，知先生胸中必有丘壑。先生若能治好双腿必然是国之栋梁，一个令牌而已，先生且拿去。&rdo;

谭无求说：&ldo;那就多谢王爷了。&rdo;

恭王又和谭无求聊了许久，求才若渴的姿态摆得十足，直至有个下属来问他何时启程回沧州，恭王才说：&ldo;先生双腿不便却对天下事了然于胸，实在让人敬佩。他日若有缘再见，定要和先生秉烛夜谈。&rdo;

谭无求说：&ldo;粗陋之谈，只增笑尔。&rdo;

恭王起身离开。

小虾等恭王的身影消失后忍不住嘟囔：&ldo;先生，我总觉得怪怪的……&rdo;

谭无求顿了顿，说：&ldo;像是戴着个面具对吧？&rdo;他淡笑起来，&ldo;他擅长军务，心里对文人很不屑，为了把自己的鄙夷藏起来，他花过很大的功夫‐‐只不过有点矫枉过正了，过于刻意，看起来总不太诚挚。&rdo;谭无求有些怔神，&ldo;没想到这一点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rdo;

谭无求没有把心底的忧虑说出口：当初恭王勉强自己去&ldo;礼贤下士&rdo;是为了夺嫡，到如今还汲汲经营又是为了什么？

撇去这个隐忧不提，见恭王的结果还是让谭无求挺满意的。

恭王没有认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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