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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以……&rdo;他微笑,&ldo;你怎么会是棋子呢?&rdo;
兰不远有些感动。
他又道:&ldo;谁家下棋也不用花里胡哨的棋子啊。&rdo;
兰不远:&ldo;……&rdo;
虽然很有道理但真的很想打人。
无道呵呵地笑了起来,很顺手地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外走。
&ldo;你那时候很生气吧?&rdo;兰不远偏头望着他会放光的脸,&ldo;我在破妄境中都看到了,这一世,两个人活着的时候分明好得不得了,死了之后,&lso;我&rso;害怕再一次拖累你、害了你,便不认你。而你少了心魂,没什么人味,也不好好说话,就这么谈崩了。你一定是气极了,不然也不会每次见到我都阴阳怪气的。&rdo;
&ldo;呵,&rdo;他笑,&ldo;怎么,见到一大团麻烦,我还要笑脸相迎不成。&rdo;
兰不远快速接道:&ldo;那你是故意把心魂扔到金妃那里打探消息的吗?&rdo;
&ldo;当然不……&rdo;无道慢慢吸一口长气,&ldo;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这样的。兰不远,解决这件事之后,我们谈一谈。&rdo;
&ldo;别,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劝昆池的话?解决事情后再谈,这样很不吉利的。&rdo;
虽然她的话听起来像是玩笑,但她的脸色却是难得的严肃。
&ldo;好。&rdo;无道松开揽她肩膀的手,拎着剑走出几步,将丝丝缕缕的幽冥气渗入地下。
他一边布阵,一边说道:&ldo;最初,我的目的很简单,解决你。后来,我看你被自己养的狐狸算计……哦,狐狸就是金元极,他是只妖兽。&rdo;
兰不远目瞪口呆。仙庭以及麾下的各小界、凡界的代言人天道宗,可都是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呢。没想到,仙庭的头头居然是个妖兽?!
&ldo;至于怎样被一步一步算计,我觉得你大约不怎么想听自己从前做过的蠢事。总之,你众叛亲离,被自己的子民背弃,最终落到个陨落的下场,&rdo;他勾起唇角,&ldo;不瞒你说,如果不是我出手,金元极未必能得逞。&rdo;
&ldo;我是不是还要向你道谢?&rdo;兰不远睨着得意洋洋的无道,暗暗磨了下牙。
&ldo;那倒不必。你我立场敌对,无论你对我出手还是我对你出手,都是必然的事情。&rdo;他走到另一个方位,继续将幽冥气沁入地下,&ldo;只不过,金元极并不知道你是不可能被消灭的,他以为折磨你就能让你心甘情愿湮灭,于是一世一世叫你尝尽世间苦楚。酷刑、欺骗、背叛、绝望,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rdo;
&ldo;至于我,我当然是在看戏,我们是敌人,你不要忘记。我观察你,只是为了找到醒世箴,它可能在任何时间地点被你发现。&rdo;他走到大槐树下,专注地做了几个标记,然后续道,&ldo;再后来,我看腻了。你一次一次被打倒又自己爬起来的样子,让我有些心烦,若是心情不错,我会随手帮你一点小忙。&rdo;
兰不远定定望着忙碌的无道,听着他的真心话,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她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也没指望无道对她一见钟情从此生死不离。此刻他的话让她觉得很真实,虽然听起来不怎么友好,却有种脚踏实地的安稳感觉。
&ldo;你对我笑。&rdo;他神色难明地望了她一眼,&ldo;一次又一次。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就对着我笑。慢慢的,我习惯了。一阵子没看到你笑,我就不太自在,总会给自己找个理由去看一看你。只不过,金元极的神念分身着实很烦,就像苍蝇一样,我没有理由时刻守着你,更没理由守着你身边的人,所以他想做的事情常常能做成。看到你哭,我更心烦。&rdo;
&ldo;我们是敌人。&rdo;他再一次强调,&ldo;我很困扰。我不希望自己的心情跟着敌人忽起忽落。我害怕我忘记了自己从何而来,忘记了敌人是谁,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这样的心劫,单凭空想绝无可能度过,于是我封印自身,惟余本心入世历劫。也就是令诸天。&rdo;
兰不远叹:&ldo;结果遇到了我。你看了我太久太久,所以见到我的那一刻,你感觉到熟悉,感觉到久远的羁绊,你以为那就是一见钟情。而我,也是一样的,我曾对你笑了一次又一次,无论你用什么样的面貌出现,我终究能认得出来。&rdo;
他落下最后一剑,大步走到她面前:&ldo;终究还是忘了初心。我更加不想杀你了。&rdo;
这一刻,兰不远望进了他的眼底。
他叹了口气:&ldo;原本也没想再接近你。兰不远,和你在一起,真的没什么好事。&rdo;
兰不远忍不住笑了起来:&ldo;因为和我在一起本身就是好事了对吗。&rdo;
他扯了下嘴角:&ldo;呵。&rdo;
兰不远心中清楚,关于二人为什么是敌人,就属于那个&ldo;不可说&rdo;的天机了。撇开这个不谈,无道这番话也算是将自己的心剖开来给她看了。
兰不远知道,在他口中轻飘飘的&ldo;一点小事&rdo;,对于她来说却是重如泰山。而&ldo;没什么好事&rdo;,却是修为全失,随时面临生死危机。
这个人,可真是……
偷偷瞥他一眼,见他还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欠揍样子。
&ldo;其实你从前还是挺要脸的。&rdo;无道似笑非笑,&ldo;如今么,倒是破罐子破摔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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